第三百七十一章 摸了不负责
那道目光如有实质，穿透黑暗，如刀刃刺入王子牟的身躯。 目光，似愤怒，似疑惑，似茫然，当真不是语言能够清楚形容。
王子牟心微微惊讶，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定不动。
可那目光亦然，一动不动。
时间飞快逝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王子牟已经感觉到外间的奴隶又被重新驱赶回船。
两个时辰过去了，粮食已经装载完毕。
如此算来，此时当是正午时分，亦是雾气最薄之时。果然不出王子牟所料，敌人并没有急着顺流而下，反而全部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他放下心来，感到机会越来越大。
此时除了那道目光和王子牟，牢房的其他人早已疲乏不堪，昏昏沉沉睡了去。
四下一片寂静，唯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啵啵声响。
小银很是不耐烦，道，“主人，这婆娘一直盯着你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你，要在此处与你演一番激情？嘿，果真如此，小银我立时回避，免得坏了主人的好事。”
王子牟没好气道，“她是起了疑心，你个笨蛋！”
小银满不在乎道，“难道我不知道么，不过是和你说笑罢了。”
便在主仆二人说话间，地面轻响，却是那名女弟子走了过来。
王子牟立时头皮发麻，此时他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愿与这女子纠缠。他赶紧转过身去，面朝墙壁，背对那女子，一副装睡的模样。
他女子来到他的背后三尺处立下，冷笑道，“还装睡，起来！”她似乎不愿惊醒旁人，故而声音压得很低，仅限王子牟和她能够听见。
王子牟装睡，不动。
她冷冷一笑，道，“装的还挺像！”说着一脚踢在王子牟背。
王子牟一阵吃痛，好不恼怒，但亦只有忍辱负重。
“她是属驴的么，咋的还踢人，看来和主人你的坐骑都是一个品种，连习性都一样。”小银却是不依不饶，先在口占点便宜再说。
好在那女子听不到他说话，否则非得被气得肺炸不可。不过那女子根本未因此而消减怒极，反而变本加厉，连踢王子牟三脚，一脚一脚力重，且一边骂道，“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王子牟又不是快木头，焉有不痛之理。他心大怒，暗骂这泼辣女子，身子却一动不动。忍一时风平浪静。
为了大计，他忍了！
可是那女子却不会因此放过他，反而怒极而笑，“你真有点本事，装睡便如装死一般！”
她显然是讥讽王子牟日间装死，脚下更是暗运真元，飞脚踢来。
立时，小银大怒，“好恶毒的婆娘，我小银画道黄符诅咒你一辈子没男人要！”
王子牟亦是惊怒，她这一脚足有数百斤的力道，如若任由其踢背心，王子牟不吐血而亡才是怪事。忽的，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她这一脚固然有泄愤的嫌疑，更是欲借此试探王子牟的深浅。
“哼，咱们便斗一斗！”王子牟暗自冷笑，体内真元激荡，护体罡气仅守护身体分寸之内。
如此一来，那女子当然不知王子牟暗自做了手脚，依旧踢来。
蓬！
一声闷响，那女子只觉突然踢了一块坚硬的石头。秀足剧痛不已，且有一股巨大反震力传来。
她心下大骇，哪料得情况如此。那股震力瞬间破坏了平衡，再加戴着脚镣，她立时便立不稳。更痛苦的是，为了不惊动别人，即便是痛得眼泪满眶，却又不能发出一点声息，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痛苦。
脑海，小银捧腹大笑，“主人这一招高明啊！她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哈哈！”
王子牟亦是暗自好笑，希望她知难而退。
却哪想，他越是想远离麻烦，麻烦便越是找门来。
那女子失去平衡，站立不稳，竟然朝他身倒来。
小银大骇，道，“小女娃，你也太过豪放了一点吧。算是要整我主人，也不用牺牲这么严重吧！主人，她是要反推你，你还不快反抗，反客为主。”
王子牟亦是大惊，无奈之下，只能翻滚身子，双手撑了去，欲将那女子撑住。
可这一撑，也坏了大事。虽然成功止住了那女子滚来的身子，却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两处极柔软，极有弹性的女儿家私密处。
瞬间，那女子满脸愕然，又惊又羞。
王子牟震惊，老脸一红，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两只不争气的手剁了！
唯独小银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哇哇怪叫道，“主人，好计谋啊！如此一来，她是乖乖送门来的，可怪不得了啦。哈哈，这是摸爽了，又不用负责。妙啊，妙！”
王子牟暗骂小银，脸尴尬一笑，弱弱道，“姑娘，嘿，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主人，你这个解释未免也太过苍白无力了。”小银嘿然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专门加蓄意。嘿，你别动怒，我闭嘴，我闭嘴。”见王子牟脸色不善，他才闭嘴不言，却兀自窃笑。
那女子当然不会信王子牟的解释，点点泪珠滚落而下，目光幽怨而愤怒。泪水如断线了的珠子，滴答滴答而下，正好滴落在王子牟脸。
王子牟顿时一个激灵，这才记起自己的手还按在远处，立时松手。
但是，悲剧而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失去了王子牟的支撑那女子立时落下，重重摔在王子牟身。巧加巧的是，那双饱满诱人的朱唇，刚好盖在王子牟的唇。
四唇相对，严密无缝。两双眼睛瞪大了互相盯着，王子牟能够闻到她身幽幽的女儿香，她能够感受到王子牟身浓烈的男子气息。
意乱情迷，只可惜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
“哈哈，主人，你在心目的形象岱宗还要高大，不周山还要雄伟。我对你的崇敬之情如黄河之水，奔腾不息。您泡妞的技术，简直已经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摸了不负责，打啵儿也不用负责！”小银笑得前仰后滚，差点气闭过去。
此时连王子牟也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居心不良”，更没脸解释。他怎么怎么说，难道腆着脸道，“姑娘，我摸了你，吻了你都不是故意的。”
“贼老天，你是要玩是我，这也碰的！”王子牟只有怨天尤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变故其实不过几个呼吸间。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那女子并未大喊大叫，反而渐渐收起泪水，只是脸有愠色。她一手撑起身子，低喝道，“还没看够么！”
王子牟却是一惊道，挪开目标，不知说什么好。
那女子将手铐摇晃了几下，道，“还不扶我起来。”
王子牟自觉理亏，除了当应声虫，乖乖听话，还能有什么作为。她将那女子扶了起来，二人相对而坐，躲在牢房的最黑暗处。
异样的气氛在空气发酵，谁也没有说话。
为了避免激怒这头看似平静，实则处于暴怒边缘，且有可能坏了他大事的母老虎，他选择了忍字诀，埋头不语。不过那女子似乎不急于兴师问罪，只是冷冷盯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良久，那女子终于开口。
王子牟还装疯卖傻，道，“师姐，我是轩辕宫弟子，你气糊涂了？”
那女子杏目含怒，厉声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本派弟子我皆认得，从未见过你！”
王子牟头皮发麻，想不到这女人揪着不放，只能硬着头皮道，“许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师姐根本没见过。”
那女子冷冷一笑，道，“我撒谎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居然连眼都不眨！（小银立时插口道，“当然是和我天入地，无慌不能的小银学的。”）好，我不认识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当然是女人了，还能是谁。”小银嘿笑道。
王子牟当然不会用如此愚蠢的答案，支支吾吾道，“这个，我生性孤僻，不认识师姐。”
“哼！”那女子怒极冷笑，“你不认识我，为何叫我师姐？”
“这……”王子牟哑口无言，再无说辞。
小银大呼厉害，又将王子牟数落个狗血淋头。
见王子牟终于词穷，那女子脸竟露出胜利的表情，道，“看你还如何狡辩！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本门弟子！”
这时，王子牟渐渐平静了下来，淡然道，“你还是别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那女子微微一惊，显然想不到王子牟突然间气质大变，仿佛换了一个人。她忽然觉得王子牟很狡猾，很难缠。可她不信邪，一定要问出点什么，否则吃亏大了。
念及此，她换自以为平静的表情，道，“你不说身份也可以，但名字总不是秘密吧？这样，我们来做一个公平的交易，互相交换名字如何？”
王子牟默然。
“我叫冬儿，快说你的名字。”那女子，自称冬儿的女子道。
王子牟默然依旧。
冬儿大怒，道，“你怎么能如此不讲信用！”
王子牟淡然道，“我根本没有答应。”
“你！”冬儿玉指怒指王子牟，双目放出吃人光芒，“你无耻！”她只觉眼前这人，简直是油盐不进，又臭又硬的一块臭石头。
她又输了一仗，败得十分彻底。她欲哭无泪，想狠狠打眼前这人一顿，却又似乎狠不下心来。
牢房，再次陷入沉默，被黑暗吞噬。
突然，一阵剧烈咳嗽打破了寂静，将冬儿惊醒。只见日间那青袍汉子醒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无能为力。
冬儿又惊又喜，顾不王子牟，奔了过去，将那汉子半身搁在自己怀，道，“师兄，你醒了！”
咳咳，那汉子目光涣散看了她一眼，问道，“大家……怎么……样了？”
冬儿泪水止不住掉，道，“死的死，剩下全当了俘虏。”
那大汉闻言，怒火攻心，立时口鲜血狂涌，眼见是活不成了。冬儿伸手想要捂住鲜血，可又怎能办到。
便在此时，忽的一只有力的臂膀横了过来，一把扶住那大汉。“你干什么！”冬儿惊怒，要和王子牟拼命。王子牟沉声道，“不想他死，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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