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你的明天
第十章没有你的明天
“你从来都不出去么？”栅栏外边的一个小女孩问道。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呢？”男孩合上那本深奥的书反问。
“因为，外面才好玩啊！”女孩天真的说。
那是男孩第一次偷偷翻出自家的宅院，摆脱束缚，那时他七岁。
男孩的家里很有钱，为了享受新鲜的空气与闲适的田园生活，男孩的父亲在这座城市的郊区买了大概四公顷的土地，并在这里建了一座供家人度假的豪宅。
男孩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忙碌，有个大五岁的姐姐目前生活在国外，在这里居住的只有男孩自己和一些佣人，佣人里还包括男孩私人老师私人医生等，因此男孩学业就在家里完成，宅院也足够男孩玩耍，他根本不需要出门。
男孩喜欢读书，喜欢学习，也从不吵闹，这让佣人们省了不少心思。男孩的父母有嘱咐，要随时有人陪在孩子身边，但后来男孩在树下看书时希望能自己一个人，于是佣人们就退下了，让男孩有事就招呼一声。男孩自己看书很老实，也从未发生过什么，久而久之男孩课余时间里一个人的时间就多了起来。男孩喜欢一个人，他觉得一个人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极为快乐，就这样看着书，品味着书中的人和事就仿佛自己经历了一样。
女孩的家庭富裕，但却没男孩家那般豪阔。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附近就有一所评价还不错的私立小学，她就在那里上学，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她每天自己上下学，途中都会经过男孩宅邸的一面，不知从哪天起，她每次都能看到男孩在院子里看一本厚书，旁边会有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守在一旁。男孩看得很认真，从来没有发现过女孩的存在。知道某天那个侍者不见了，女孩才鼓起勇气同他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问道，她发现男孩不爱说话于是问起了这个早该问的问题。
“我叫……元一行。”男孩怯怯地说。
“我叫林昕卓！”女孩活泼地说。“元一行，你怎么总在家里呆着啊，你不用去上学么？”
元一行把自己家里的情况对她大致说了下，他是头一次对外人说这些。
“原来是这样啊。我家里也有点特殊呢，大家总是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林昕卓有点同情地说。
“所以你才不想回家么？”
“不是啦，我是看你总是闲着，很好奇啊，再说附近也没有一个年纪的。怎么了？你不喜欢出来玩么？”女孩有点失落。
“不！外边挺好玩的，下次也来找我吧！“、
从那以后，几乎每天林昕卓都会去找元一行，开始元一行怕佣人们知道，于是很辛苦的翻栅栏到外边，直到后来有次他发现后门并没锁死。家里的佣人不是白养的，从第三次元一行外出开始，佣人们就开始合计了，他们觉得元大少爷毕竟正是爱玩该玩的年纪，去外边玩耍没什么不对，况且他也很懂事，很有自觉，再说了青梅竹马也是很难得的。所以佣人们从那以后都不会锁门并会把后门开一个缝，基于安全考虑会有一两个佣人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元一行很守时，大概是怕被佣人们发现他出来吧，每快到吃饭的时间他都会准时回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元一行与林昕卓的感情越来越好，后来林昕卓还会去元一行的家里做客。元一行的父母也知道了她，有次凑巧元一行的父母也在家，他们对眼前这个很有淑女范的漂亮女孩评价很高。不过元一行并没有去过林昕卓家，听说她家里不太喜欢外来客。
渐渐的，元一行心里有一种东西发芽了，他读过许多深奥的书，知道那是名叫爱情的东西，但他知道自己还是个孩子。那年他十二岁。
“林昕卓……”
“嗯？”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元一行大胆地问出来这个问题。此时的林昕卓已经是初中生了，元一行依旧有私人老师。
“什么样？嗯……”她思考了会儿，“打架很厉害的那种，能一个人打好多人的那种！”她眼神放光，似乎那个人就在面前不远处。
元一行惊讶到一下子不知到说啥。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啊。”元一行低下头，他觉得自己最近又胖了。
从这天开始，元一行就迷上了健身与武术，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健身，再加上林昕卓上了初中，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元一行家的佣人里边有两个人是兼职保镖的，其中有一个在少林寺呆过，元一行请求他们教他各种武术，他们也很愉快的答应了。
元一行练得很认真也很辛苦进步也是飞快，以至于两位老师觉得他在这方面是个天才。日复一日，元一行的功力也越来越深厚，大概过了两年，元一行就已经能在市级比赛里拿到名次了。
对于元一行学武术，他父母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他们不会去理会这种琐事只关心自家的企业。倒是有一个人对于元一行学武术很是关心，也大力支持，在他的帮助下元一行的本事又得以提升。这人就是元一行的大伯，元缘。他虽然是元一行父亲的亲哥哥，但各方面都大不相同，他没有继承家产，外人说他们俩关系不好。
元缘眼看奔四十的人了，却还没成家，一天到晚东奔西走，不知道在忙啥，他会说好多地方的方言，平时说话就带点京腔。元一行对他的了解也有限，虽然先前见过几次面，不过他与父亲关系不好实属谣言，他是自愿放弃家产的，他说他有自己的生财之道，比如有关古董方面的。
元缘是个武术狂热爱好者，这是另元一行感到意外，毕竟元缘体型这么庞大，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成一个喜欢运动的人。但元一行渐渐地发现，他这位大伯，绝不仅仅是个爱好者，虽然胖，但身手绝对了得。有次元缘一时兴起与那两位佣人兼武术老师切磋了起来，元一行丝毫看不出他处于下风。
林昕卓知道元一行习武的事时，已经将近初中毕业了，她并没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句话催使的。对此她只是表示很佩服也很鼓励，并没有说别的。元一行恍然发现，他与林昕卓见面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林昕卓高一下半年开学不久后的某天。
“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元一行！”老师在上面说出这句话，接着上来一个体格健硕又颇具贵气的男生。台下的林昕卓对于他的出现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来高中学习考大学是元一行的请求，父母也觉得是时候了，就同意了，于是元家就利用关系让元一行来到了这个重点高中。至于班级，当然是随便挑选。元一行就是奔着林昕卓来的，这一点连佣人们都知道，但他的父母却不知道。
林昕卓对于元一行的到来很是意外，然而她并没有元一行预料的那么高兴。对于元一行来说，她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但对于林昕卓来说，元一行固然是她的发小，但仅止于此，她的好朋友有很多，也包括男生，这点是元一行入学将近一个月后想通的。
唯一的朋友和朋友之一的差距就在于此。
了解到这一点的元一行很是烦恼，加之人际交往上的问题，让他的学校生活苦不堪言，再加上青春期的缘故，那一阵子他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与痤疮。本来班上有几个对他心仪的女生，之后都放弃了。
直到学校里组织了一些活动，元一行的人缘渐渐变得好了起来。比如考试，元一行发现试卷上的题是那么的简单，他从不知道自己所受的文化教育是那么的好，总之元一行先是以学霸的称号在学校里扬名了。当然还有后来的运动会，班里有一个他在，基本上一大半项目的第一名就保住了。还有元一行的武术才华，连学校都十分欣赏，学校会请他去台上表演，甚至组织拉拉队去帮他到赛场上加油助威，元一行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武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了，还是因为治疗起了作用，元一行上的痘痘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痤疮粉刺留下了少许痘印。
“谢谢你来为我加油！”元一行摆脱了那群损友，绕过一些学校里的女粉丝和一些记者，来到人群最后边，找到林昕卓。这是一次省级比赛，元一行刚拿到不错的成绩，已经进入八强了。
“嗯，给！”林昕卓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元一行依旧喜欢她，这点他自己也知道，但他不知道林昕卓的想法。曾经有段时间他俩冷战，就是元一行最艰难的那段时期。元一行也没有怪她，毕竟喜欢。
“一行，你变了。”在一阵欢快的聊天过后，林昕卓说出这句话。
“嗯，可能是变了吧。”元一行深知自己的改变，他觉得在学校里的这一年很有意义，虽然没学到什么新知识，但却让他的情商翻了几番。
“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觉得我不要脸。”林昕卓说。
元一行隐约能猜到她要说啥。
“你喜欢我哪点？”
这个问题并不让元一行感到意外，他跟很多哥们人聊过这个事儿，有一个哥们还给他打了保票。他觉得这份感情没什么好隐藏的。
“我觉得我虽然长相还好，但为人处事很一般，好多事我都不懂。”女孩诚实地说。
“可能是先入为主吧，你是同我相处最久关系最好的。”元一行也诚实地回应。
林昕卓先是一怔，然后会心地笑了。
那次比赛元一行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那是他第一次拿到那么好的名次，也是他习武以来得到的最高的奖项。那次比赛过后他在学校里已经是人人皆知的大名人了，身边的朋友自然很多，又开始有许多陌生女孩追随他，不过他都婉拒了。因为他只喜欢着一个人，这点也有许多人发现了，那个女孩似乎也对他有意思。但他们俩始终没有交往。
“不知不觉高三了呢，来年我们就要毕业了啊！”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林昕卓提到这个话题。
“嗯，是啊。”元一行很自然地回答。
“一行，我已经有想去的大学了。”
“嗯？什么大学？”关于大学的事，元一行一点没想过，他只想安心享受多彩的高中生活，寻思能与林昕卓的关系更进一步。
“天岚滨海大学。”
元一行听说过那个学校，他记得那个学校在沿海，是个学费昂贵条件很好的贵族大学。
“为什么要想上那种大学呢？”
“我也有好多特殊情况啊，而且我很喜欢那座城市，如果可能我想以后就在那里生活。”
“哦。”
“那个……你要跟我一起么？”她说这话时脸红了，夕阳的余光打过来，那可爱的脸庞深深打动了元一行。
“嗯，可以！”他几乎是没有考虑。当然对于元一行来说根本不需要考虑，以他的家境上不上大学都没什么两样。
“我只是试着说一下，考大学是大事......”林昕卓说。
“我早就决定了和你考一所大学。”元一行实话实说。
林昕卓笑了。
“不过......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么？”元一行正经地问道。
“……到时候再说。”她低下头，脸颊微红。
对元一行来说这个回答已经很完美了。
那次交谈让元一行看到了希望，因为之前林昕卓对于元一行那样的问题向来都是一句不可能。元一行上了高中后对她付出了许多，包括一些节日的礼物以及平常学习上的帮助。林昕卓对于他的这些付出并不拒绝，她也十分知道元一行对她的好感，但她不希望和元一行的关系更进一步，这其中有许多原因。
“一行，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啊。”林昕卓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火烧云说。她和元一行现在会一同走回家，在途中有时会在路边的长椅上歇息下。
她说话的语气不像是询问而是像感叹。
“平静富足的生活，没有太多喧嚣。”元一行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诗意。
“是么？”林昕卓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轰轰烈烈的日子呢。”
元一行暗中自喜，他庆幸自己还能够使林昕卓产生新鲜感。
“你呢？”
“我……我能自食其力自给自足就好，然后有平安的生活。”她说这话时更像是在祈求。
“这样啊，很简单啊！”元一行随意说了句。
林昕卓狠狠瞪了他一眼，元一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有本事你也自食其力！”她放下这句话就走了。元一行吓了一跳赶紧去追，因为这个事，他俩冷了好一阵子。
林昕卓之后深感愧疚，但又不想承认错误，而且元一行看上去也没有生气，她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慢慢淡去。但是她不知道，元一行始终记着这句话。
那天元一行回了家，头一件事给在国外的父亲打电话要钱。他说自己要创业，需要父亲的资助。他父亲是个灵活的人也很看好自己的儿子，于是当天晚上元一行的账户上就有了五百万，元一行的母亲第二天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于是对元一行下了一条件，两年之内必须归还。
林昕卓的话是元一行的最大动力，她一句话出口元一行就仿佛无所不能。元一行以前自学的知识很多而且系统，他对金融方面地产方面都有所了解，他把这五百万交给自己最信赖的王管家。王管家年近六十，从元一行出生前他就在元家做事，元家对他有过大恩，这是元一行所知道的。元一行让他用一百万去沿海某城市买下了一块地，用两百万去和几个可靠的小富豪联手开了个贷款公司，两百万用来炒股，股票有元一行选择也由他自己买卖。
大概一个月过去了这时距高考还有不到二十天，元一行的那块地已经买好了，小额贷款公司也成立了，处于刚起步状态，而那炒股的两百万居然翻了一番。这不光需要天赋和知识，也是要付出体力代价的，元一行自炒股起，上课的时间也不放过，满脑子都是涨停，这几乎让他崩溃，他有种从未感到过的疲惫。不过好在有成果。
接下来的二十天是元一行觉得他长这么大最累的二十天，在做生意的同时又得复习高考内容，高考成绩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个面子问题，林昕卓说得那所贵族学校他就是考零分也能上，不过他怕林昕卓最后上不了那所学校，那元一行就得依着她，分数当然多多亦善。林昕卓学习很努力成绩却一般，那所天岚滨海大学学费昂贵的同时，对分数还是有要求的。元一行曾自发去过林昕卓家一次，她家里的人对他很冷漠，这让元一行很难受。
高考如期而至，一连几天的细雨，让人心旷神怡。别人都在放松的时候，元一行却无心玩乐，简单的聚会交换同学录后，他就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股票事业。“有本事你也自食其力！”那句话仿佛一直回响在他耳边，他想找个时间告诉林昕卓这件事，但他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成绩在六月底悄然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优，有人除外。元一行六百大几，林昕卓五百分压线，大局已定，万事俱备只差填个志愿了。
“你真的想好了么？要跟我上一个大学。”
“嗯。”
“你想好了，你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无所谓。”
就这样他们填了一样的大学，在八月中旬录取通知书到了他们手中，元一行看着那通知书笑得合不拢嘴，那红色的封皮，就好像是结婚证的封皮。
他想是时候告诉林昕卓关于他做生意自食其力的事了，他可以想象出她惊讶的样子！
然而，他却再没有机会了。
他网络上联系不到她，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连着两天，最后他忍不住了，去了她家。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大门外停着许多车，也有许多聊天的人，窄窄的大门洞里的两边立满了花圈，花圈边有烟火，小院中央是一个破旧的黑顶大棚，大棚上有黑底白字的横幅，大棚下是许多身穿白色丧服伏在地上哭泣的人，人们中间是一个水晶棺，棺前的桌子上摆着许多鲜花与水果，鲜花当中是张灰色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林昕卓。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随后他就失去了理智。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发现他在医院里。王管家守在他身旁。
“老爷子，她怎样了……”
“少爷！人死不复生啊！”王管家老泪纵横。
元一行用小臂压住自己的双眼失声痛哭起来。
林昕卓，2016年8月20号死于突如其来的车祸，凶手肇事逃逸，目前未被抓到。死后三天被下葬了，藏在哪里元一行不清楚。
这件事让元一行悲痛欲绝。从那以后，他不再搭理他的生意，不再练他的武术。他开始夜不归宿沉迷于网络世界，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学会了吸烟，学会了喝酒，在家也是茶不思饭不想，不言不语，在外也是在各种街头酒吧游荡消磨时光，摆着所赐他结交了许多狐朋狗友，并且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事让他了解到了许多是少没有的东西。
他面容日渐憔悴，肌肉日渐萎缩，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武术比赛时的样子。他父母为此从国外赶过来，那也是无济于事，佣人们开始禁止他外出并且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因为他有时会自虐，有时会精神恍惚导致跌倒，有几次他差点从窗户处摔下去，有一次他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那次摔伤在他的眼角留下了道疤痕。这几件事过后，元一行的卧室就搬到了一楼，不过却更少出门了。
“少爷，这是林昕卓的家里人送来的。”王管家拿着一本高中课本站在门外心疼地说。
“谁送来的。”元一行开了口。
“一个戴帽子的小伙子，说是她的表哥。”
元一行没说话，结果那本书。元一行的卧室里杂乱无比，窗帘拉得死死的，唯一的光源是那个宽大的电脑屏幕。一股难闻的气味袭来，王管家进了门，打开窗户却不该拉开窗帘，随后把地上的酒瓶烟屁喝一些垃圾食品的包装收拾了。现在的元一行会突然地大发雷霆，所以佣人们都不敢接近。
元一行把书放到唯一的光源那里，这是本高三的英语书，林昕卓的英语很好，元一行唯独没有给她补习过这科。然后缩进电脑椅，随手翻开一页……又翻开一页……
每一页上都有“元一行”这三个字，有时是英文的。有时会有一个画的很幼稚的简笔画，地下写着元一行三个字，旁边会写着“喜欢”或是一颗涂实了的心。
这本书上哪里都有元一行的影子，女孩对元一行的爱慕一览无余。
最后一页上有一个画的很细心的简笔画，是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肩并肩，他们笑得很开心，画下边写了一个很花哨的Love。
为什么，为什么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一直不接受我，明明喜欢？元一行豁然的同时又有一系列的疑问，他不知道林昕卓一直在顾虑什么。
但从那天开始，他慢慢的振作了，慢慢的。最后他来到了这座林昕卓向往的城市，而后高价卖掉了当时的那块地，并加上他的资产的一大部分，买下了那座城市郊区的一栋就别墅，然后又扩建翻新，成了他如今居住的地方。在正式开学半年多后，他正式入了学，学的心理学专业，不过他并没有关注他的学业而是一直和王管家打理生意，在那段颓废的时间里他的生意一直是由她姐姐来打理的。元一行随着状态的恢复，自己逐渐的开始管理，为了调整身心元一行闲暇之余又练起了武术，还自学了画画。就在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学校里勒令他加入一个有关超自然研究的社团，然后就有了之后的事。
元一行从没想到林昕卓的墓就在校园的后山上。他的悲痛涌上心头的同时，疑惑也一一被解开。
“林家也算是行业里的大家，是青龙派的，严格上讲受师家领导，不过也有林人研习咱元家的，比如你们那个学生会长林文雀，他是林昕卓的表哥。”元缘看元一行冷静了一点，开始慢慢解释。
“表哥？奥......他人呢？”
“他前两天忌日时来过，那花就是他带的。”他用手指点了点。
一阵沉默后，元缘又开始说，“林昕卓从小就跟家里学这方面本事，但她不知道你四方下的人。”
“四方难道不是很有名么？”
“是有名，但行业里复杂的很，四方家和门臣之外的同行不给孩子去灌输四方啊门派啥的思想很正常也很合理。”
“那我来这里，都在你们的计算之中了？”他凶狠地看着他的大伯。
“天岚很有名，是唯一一所能培养鬼师的大学，行业里无人不知的，她想来这里很正常。”元缘淡然地说。
元一行若有所思，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下来他说话时声音有点颤抖。
“大伯，我爷爷就你还我爸俩孩子，据我了解我爸不在这个行业之内，而且他继承了事业……那你一定是继承了另一部分吧？看家本事！”
元缘不说话。
“我一直觉得奇怪，家里人，我爸妈似乎从不管我，都在国外，把姐姐带去宠爱，留下我一个人......我知道你没孩子，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你可能终身不娶。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他拿走了所有的财产，当然是你让给他的，然后他心存愧疚，所以就有了我……”
元缘听不进这些话，想掉头离去，元一行用拳头捶了一下地面。
“等我说完！”元一行身上迸发出巨大的魄力，镇住了身为天将的元缘。元缘看着元一行捶在地上的右臂，上边似乎有一层火焰，那是魄的实体，他从未见过有人天生就拥有。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元家的本事的延续，没错吧。”
“这事换个地方说。”
“不，就在这里。”他话语里有一种强制力。
“事在人为，你有决定一切的权利。没人强制你！你的父母当真不管你就不会给你钱，就不会为你从国外赶回来！”
“废话！我是他们儿子！大伯，我在问你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元一行现在清醒至极。
元缘本想糊弄过去，却发现没门。
“唉，当初确实是这样，你爹虽然不掺和我的事但多少有了解，所以又生了个孩子，就是你，能希望你有一身本事，挑起没落的元家。”
“那你为啥不从小教我呢？”
“呵，这东西跟天赋大有关系跟血缘也有关系，不是越努力就越厉害！而且我们想尽量让你的正常人生活时间长一点。”元缘现在很想抽根烟，但又觉得时机不合适。
“最后一个问题。林昕卓是死于意外么？”元一行的目光像箭一样刺向元缘。
“不清楚。”他说得有所保留，“但我个人觉得不是。”
“怎么？”
“咱们这行很危险，不光是工作对象危险，还有许多敌人。”
“敌人？什么敌人？”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们……你打算好了？”
元一行攥住那个许愿瓶的项链，里边是张他与林昕卓上课时传的某张纸条。
“想好了，我要看看这行的水多深！”
说着元一行站了起来，看着墓碑上林昕卓的笑脸，心中暗下了决心。元一行喜欢真相，今天他解开了许多疑惑，今后他还要更近一步。
“没有你的明天，我会连同你的心愿走下去。”元一行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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