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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年少无知时的口头协定,不算数的,我从没放在心上,你也忘了吧。”

  “可我喜欢的是你……”

  孟颜浩伸手想去握楚翘肩膀,却被她惊到般一把挥开。

  “你不要再胡言乱话了,这话,你应该对你的未婚妻说。”

  喜欢又能如何,世俗偏见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公,转移给他的巨大压力,他扛得起吗。

  她呆过少管所,在很多人眼里,跟进监狱坐牢没区别了,又背着精神病患者的沉重桎梏,连自己的家人都嫌弃,更别说他人了。

  娶了她,恐怕婆家也会被亲朋好友说闲话。

  孟颜浩的妈妈就曾找过她。

  “你不要跟我家小白玩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男未婚女未嫁,还是疏远一点,免得外人说闲话。”

  她每次冒险都输得惨烈,一败涂地,她已经不想再尝试了。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很好,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头好疼,多说一个字都费劲,他放过她吧。

  楚翘的冷言冷语让孟颜浩备受打击。

  那个总围着他转,吵着闹着要嫁给他的小女生哪去了?

  为何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不耐烦。

  孟颜浩有些急了,推开门,长腿一抬,很快跨进屋,激动抱住她。

  怀中的身体异常柔软,一头乌发散发的清淡香气令孟颜浩心驰神摇。

  “你不用担心,我跟沈清清订婚只是缓兵之计,我爱的只有你,你等我,等我想到办法让妈妈接纳你……”

  脑袋像有闷棍在里面搅,孟颜浩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心情听了。

  想把他推出屋,可力气敌不过他,他抱她好紧,她骨头快散架了。

  这时,一声尖刻有如变奏大提琴的女声骤然响起。

  “孟小白,你个混蛋,你背着我偷腥,我,我,我打死你……”

  沈清清猛地冲上去,疯狂去拽孟颜浩抱住楚翘的手臂,拉扯孟颜浩的同时也不忘狠狠把楚翘推开,眼里闪过一丝深晦的恨意。

  “楚翘,你还要不要脸了,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楚翘只觉耳边有只聒噪的麻雀在叫。

  一个拉住她不放她走,一个又拼命拽她推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人在疯狂愤怒的时候力气出乎寻常的大。

  就连人高马大的孟颜浩也招架不住了,在沈清清发了狠的捶打掐捏下,不得不松开楚翘。

  “你给我住手,不要掐了。”

  沈清清做了长长的美甲,掐起人特别痛。

  孟颜浩想扣住她把她拉离自己,却被她趁势缠上越抓越急,她两只手臂死死抱住他,像八爪鱼一样想把他拖出屋。

  两人就这样以扭曲的姿势跌跌撞撞倒出屋。

  楚翘一看到他们出去,赶紧用力甩上门板,把吵闹的两人隔绝在门外,顺便把门反锁了,再也不敢放他们进来。

  碰的一声巨响。

  扭成一团的两人瞬间停了手,不约而同看向紧闭的大门。

  沈清清笑了,阴阳怪气讽刺“热脸贴冷屁股,孟小白,你就这点出息,真是可怜。”

  孟颜浩本就失落,又被沈清清一通奚落,恼羞成怒。

  “沈清清,你不要忘了,订婚前我们协商好了的,互不干涉彼此私生活,找到真爱就解除婚约,你没资格指责我。”

  “你拿我当挡箭牌,还不准我有意见,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当初你同意协定,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你自己要答应,我没逼你,受不了,你可以离开。”

  对着沈清清,孟颜浩可不会像对楚翘那样有耐心,他甩开她拉住他的手,板着扑克脸扬长而去。

  沈清清踩着恨天高,追不上男人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目送他的背影,脸上满是不甘。

  孟小白,这辈子,只要我不松手,你休想逃岀我的手掌心。

  沈清清又折回去,想给楚翘一点警告,可拍了半天门,里头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心虚了,故意避而不见是吧。

  沈清清掏出手机拨号码。

  “喂,怡然,是我……喂,等等,你先别挂,我找你说正事呢,有样很重要的东西,你务必帮我交给翘翘。”

  没有她昔日小伙伴的祝福,她的订婚宴又怎么称得上完美。

  赵怡然赶到楚翘家,掏出备用钥匙开门,扫了一眼门窗紧闭,暗沉沉的房间,无声叹了一口气。

  翘翘再不从伤痛中走出来,她也要崩溃了。

  拉窗帘,开窗,通风。

  卧室房门半掩着,赵怡然轻轻一推就开了。

  打开灯,她走到床前,无奈看着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猛地拉开被子,提气大喊。

  “天黑了,起床了。”

  不要试图纠错,她没喊错,就是天黑了。

  楚翘已经没有时间概念,昼夜颠倒了。

  骤然照到脸上的光亮让楚翘很不适应,她懒懒睁开了眼,白到近乎透明的脸满是倦怠,连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好不容易连续睡上四个小时没有做噩梦,这家伙就不能不吵她。

  然而,赵怡然一点愧疚的神色也没有,强行把楚翘从床上拉起来,还很有道理地说“你之所以失眠,就是因为你白天睡太久了,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催眠按摩法,晚上给你试试,保准你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也不头疼了。”

  赵怡然洋洋得意宣扬她新的劳动成果,楚翘却是兴致缺缺,扯过被子又要往脑袋上蒙。

  “哎哎哎,不许睡了,”赵怡然拉住被子一角拖到一边,扶起楚翘软趴趴的身子,赶紧说正事,“孟小白和沈清清这周五订婚,请你观礼呢……沈清清说,你不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我勒个去,说的什么屁话,她当然不安心,抢了朋友的男人,她能安心……也算她本事,去年拖到今年,还以为黄了,没想到孟小白这朵高岭之花还是被她拿下了,”

  说话间,赵怡然看了看楚翘,掂量着语气,“听说她大姨妈两个月没来,好像是怀孕了,沈家施压,说孟小白这个月不把婚事正式订下来,他们就把孩子打掉。”

  楚翘默默听着,这是总算有了点反应,她掀了掀眼皮,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不要再提我和小白了,我们只是从小认识,感情比较好而已,说抢男人,夸张了。”

  “怎么不是?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孟小白更是在作文上写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你做老婆,还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教育了一个多小时,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私底下早就把你们看做一对了……”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楚翘这辈子沾上了抹不去的污点,沈清清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趁虚而入,那么风光得意地站在孟小白身边。

  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

  楚翘这么好的人,为何不该有的磨难全部加诸在她一个人身上。

  赵怡然义愤填膺,絮絮叨叨……

  楚翘听着那些青涩的往事,心头更是酸楚不已,不想再提及,于是冒然打断。

  “是你把我的地址告诉他的?”

  “呃……哈哈,我也是被他烦到不行了,他天天在花店堵我……”

  楚翘看着她,一直看着。

  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点情绪也没有,看久了,也是怪慎人。

  赵怡然扛不住了,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

  “喏,她给你的,撕掉烧掉吃掉,随你……这女人纯粹是炫耀,要是我,我就打扮得艳光四射当着她的面把孟小白抢走,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光是想象沈清清那蛇精女气急败坏的样子,赵怡然就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跟你说,对付她这种女人就必须比她更横……”

  赵怡然笑着扭头――

  然后,笑不出来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钻进被子里了。

  看到床上鼓起的被子,赵怡然眼角一阵抽搐,一个大力把被子全部掀了起来。

  “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孩子已经没了,你就是哭死睡死饿死困死,她也回不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可能是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所以很懂事地自己离开了,她在天堂看到你这样萎靡不振,该有多伤心啊……”

  赵怡然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吼着吼着,她自己也受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拜托你也为我想想,这段时间,我为你担惊受怕,怕你想不开做傻事,忙完花店的生意就来看你守着你,我也很累的,花店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共同的心血,说好一起装逼一起飞,你能不能讲点信用啊。”

  好友的控诉,让楚翘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丝情绪变化,她伸手抱住赵怡然,哑着嗓音,泪水无声落下。

  “对不起,再给我一晚上,等我把记忆尘封了,会好起来的。”

  宝宝,她不可能忘记……

  孕育宝宝的过程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将永远印刻在她心底……

  至于那个给她制造伤痛的男人,他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了,否则,她可能会忍不住拿刀捅死他。

  ……

  两个年少时的玩伴,兼一辈子的好闺蜜,就这样相拥着,泪流满面,彼此守护了一整夜。

  翌日,天蒙蒙亮,一抹朝霞正待升起,呆坐在封闭阳台上的两人终于动了。

  楚翘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却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拿着纸巾给赵怡然拭泪。

  “不许哭了,好丑。”

  “还不是你害的,我几百年没哭了,说我丑,你也好不到哪去……”

  “嗯,我的错,怨我。”

  “对,就怨你。”

  “……”

  受伤的明明是她,为什么她还要反过来安慰这个童心未泯的家伙。

  赵怡然情绪缓和了,问楚翘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

  “逍遥谷。”

  市内最大度假村,这周末举办嘉年华,需要大量花卉做装饰,赵怡然有亲戚在里头做主管,凭着关系弄到了供应花卉的一个名额。

  虽然只是负责给嘉年华一个很小角落供货,但因为东家财大气粗,收益相当可观,算是花店开业一年来最大的单子了。

  而且逍遥谷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风貌,山清水秀,奇景林立,是旅游散心的极佳去处。

  又能游玩,还能赚钱,一举两得。

  “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不勉强,实在不想去,在家休息也是一样……不过,我得在那里住上两天,顾不上你了,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吧,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想来想去,赵怡然实在是放不下心,不等楚翘同意就拉着她出门了。

  逍遥谷,当地山林的基础上改造而成,既保留了山中珍贵的物种,和奇骏的地理环境,也开挖出了一大返璞归真的旅游热潮。

  这片占地面积达上百亩的超大型度假村,投资近十个亿,其主人,至今是个谜。

  但有这样雄厚的资本,无疑是豪门中的佼佼者了。

  为此,业界一直众说纷纭,对这个度假村的主人好奇不已。

  更有资深驴友毫不吝啬的赞美“逍遥谷中一个月,多活十年更逍遥。”

  楚翘和赵怡然此刻站在度假村大门口等进谷的专车,深吸了一口,空气很新鲜,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肺部好像得到净化一般,胸口窒闷的感觉也好似消退了不少。

  坐着电瓶车来到即将下榻的酒店,赵怡然担心托运过来的那些盆栽,先到附近仓库去看看货物,让楚翘进大厅等着。

  楚翘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很近的,十分钟就到了,我还要找亲戚打个招呼,怕你不自在,你先进去坐一下吧。”

  “那好吧,有什么事就联系我。”

  “恩。”

  一直看着赵怡然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楚翘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周遭的景物上。

  这里的酒店也是依山傍水,用的环保材料搭建而成,美观大方,外形上也很有特色。

  酒店不高,贝壳形状的屋顶,一层罗列一层往后延伸,坐落在这青山秀水之间,倒也相得益彰。

  楚翘拿起手机准备拍张照。

  镜头里,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缓缓驶过来停在了门口,楚翘觉得有点眼熟,放下手机,盯着车前面的车牌。

  这个车牌号,好像在家里见过。

  直到司机到开后车厢的门,看清从车里下来的女人,楚翘惊讶不已。

  楚俏跨出车,一个抬头,正对楚翘的脸,心脏狠抽了一下,错愕又慌张,表情一下子呆了。

  章明丽从车子另一边下来,身后跟着抱孩子的保姆,见到楚翘,微愣。

  该死,她怎么在这里。

  章明丽眼里闪过一丝紧张,第一反应就是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宝宝。

  随即,章明丽对着楚翘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

  “翘翘,你怎么也来这了?”

  面对继母虚假的笑容,楚翘不冷不热回“工作。”

  “是吗?那可真巧。”

  章明丽边说边走到还在发呆的楚俏身边,搭上女儿手臂暗中掐了一把警告她回神。

  楚俏吃痛,面容扭曲了一下,这才稍稍缓过了神,对楚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翘翘,你身体好点了吗?”

  楚翘嗯了一声,回楚俏一个淡淡的笑,声音也是淡到如风一般很快飘散,目光越过章明丽,落到她身后保姆怀里的蓝色襁褓上。

  天气变热了,包那么严实?

  连个脑袋也不露出来,会不会中暑啊。

  有过一次当妈的经历,虽然短暂,但带给楚翘的变化是巨大的,她现在看到别家的小孩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个孩子又是她名义上的外甥,跟她的宝宝同一天出生,不自觉地就投注了更多的关心。

  跟爸爸闹翻以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也没见过这个外甥。

  出于好奇,楚翘难得对着继母多问了一句。

  “你们呢?度假?”

  孩子才一个多月,抵抗力弱,这么小就带出来玩,不太好吧。

  章明丽心中得意,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炫耀的心情完全遮挡不住。

  “我们带着宝宝来看爸爸,他的爸爸是这里最大的老板。”

  楚翘默然。

  是说一向唯利是图的继母怎么会允许女儿未婚生子,原来孩子他爸来头这么厉害。

  楚俏站在妈妈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章明丽袖子示意她别说了,对楚翘笑了笑。

  “天热,我们先进去了,你忙,有空了再去找你。”

  说完,不顾章明丽的白眼,楚俏难得强势地拉着她进酒店,又催促保姆跟紧了,似乎真的很怕宝宝热到。

  楚翘看着她们行走匆匆的背影,心里纳闷。

  怕孩子热到,还裹得那么严实,真是奇怪。

  这时,赵怡然兴冲冲跑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搞定,借到仓库的钥匙,进去吧。”

  “哦,好!”

  进入房间没多久,墨墨就醒了,章明丽听到那洪亮的哭声就头疼,挥手让保姆带他进卧室喂奶。

  楚俏有些惆怅的感慨。

  “这孩子生的可真好。”

  哭声大,力气也大,抓人头发不撒手,还笑得那么开心,虎头虎脑的。

  不像她的馨馨,哭起来小猫一样,身上的黄疸还没完全消退,脸色也看起来有点黄。

  两个宝宝一对比,楚俏更加心疼自己女儿了。

  可上次她偷偷回乡下看女儿,妈妈便对她严防死守,她想出去一趟都难了。

  楚俏伤心得想掉泪,章明丽没好气吼她。

  “给我收起你这张丧气脸,说了多少遍,你没有女儿,只有墨墨一个儿子,再记不住,我就把馨馨送到更远的地方,让你下辈子也别想找到。”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馨馨才是你的亲孙女,呜呜――”

  章明丽狠狠捂住女儿的嘴。

  “你给我小点声,再敢提一句,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表哥把孩子送走。”

  楚俏急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话,她使劲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生怕妈妈气大了真的把孩子弄没了。

  章明丽训完了女儿又赶紧联系周雍,两人暂时不方便见面,都是电话联络。

  “什么?楚翘也在度假村?”

  周雍惊叫了一声,像是听到鬼故事,一脸的惊恐。

  “周管家?”

  顾琛的声音陡然从背后响起,周雍吓得身子狠颤了一下,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顾琛见他脸色有点怪,不禁好奇“你在跟谁讲电话?”

  对上抢了他主管位子的后辈,周雍很难摆出好脸色,加上又有烦心事添堵,更是变得不耐烦了。

  “我跟谁讲电话,是我的私事,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年纪大了,脾气更怪了,仗着自己呆在封家的时间长,倚老卖老,顾琛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事说事。

  “少爷想见小小少爷,叫你马上去安排。”

  “还用你说,我已经在联系了,刚才就打电话来着,结果给你打断了。”

  小小少爷这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可不想顾琛平白冒出来分一杯羹。

  顾琛不以为意,传完了话就回去复命。

  老男人心胸狭隘,认为谁都想占他便宜,呵呵,也不想想谁愿意跟他玩,一脸的褶子看着就反胃。

  会面安排在午饭后,皇甫傲尊位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整层楼全天候被他包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一路上,楚俏双腿一直在微微颤抖,有点发软,等到见了真人,更是全身细胞都在震动了。

  然而,涌上心头更多的不是害怕,忧虑,而是惊艳,痴迷……

  他应该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即使是样式简单的白色休闲服也能被他穿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精致贵族范,而他的五官也是偏向于西方人的立体深邃,完美到无可挑剔。

  只一眼,她就被他完全夺去了心神。

  更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在心里发酵。

  即使妈妈给她选了条最能展现她美态的裙子,即使她此刻的妆容可以倾倒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可此时站在他面前,她依然手足无措,觉得自己不够美,至少没有美到足以匹配他的程度。

  这时候,楚俏无疑是紧张,忐忑的,又带着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娇羞……她微微低头,掩住眼底的痴迷,只有抱紧了怀里的宝宝,才能缓解一下她此时复杂的情绪。

  然而,婴儿最是敏感,稍微有点不舒服就会哼哼嚷嚷,何况,楚俏抱得又那么紧。

  小墨墨完全不给这个“妈妈”面子,不舒服了,挥着小手蹬着小胖腿拼命扭动胖乎乎的身子,见上的抗议引不起“妈妈”重视,他小嘴一撇,小脸皱成小肉包,很不高兴的嚎了起来。

  婴儿嚎哭的大嗓音实在说不上好听,甚至有点刺耳,而封景霆偏又喜静,很不喜欢身边人高分贝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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