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她只是个小老百姓,亲爸娶了新老婆以后就成了后爸,她没钱,也没背景,没有那么多精力跟他们耗。

  见封景霆已经走到了窗前,正打算开窗户。

  “你,你快停下来,别做傻事。”

  楚翘清了清喉咙,紧张朝封景霆喊。

  丁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像秋后的蚂蚱疯了一般拼命挣扎,嗓音尖刻凄厉。

  “封景霆,你不能杀我,我们丁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扯住丁耀命运的线掌握在封景霆手上,丁耀再蹦跶都没用。

  “还有力气叫是吧,这么有精神,那就到水里游几圈,顺便给你这猪脑子洗洗,把里面的猪油渣滓都洗干净了。”

  封景霆拎起丁耀,将他的脸贴在窗玻璃上。

  “夜晚的海上很美吧,想不想下去感受,保证你不虚此行。”

  在封景霆的压迫下,丁耀整个身子都趴在玻璃上,手脚贴着玻璃乱扑腾,那动作,滑稽得像只即将入水的癞蛤蟆。

  “救命,救命啊!”

  趁着窗户被打开了,丁耀扯开嗓子喊救命,希望楼上楼下或者隔壁的住户能够听到。

  可惜,起了个头就被封景霆用力一推,整个人弓着身子手脚蜷缩,以蒸熟了的红虾姿势掉进了水里。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从海面上传了上来。

  啪!

  封景霆迅速关上窗户拉了窗帘,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楚翘。

  那表情,竟是蹙着好看的眉头,一脸茫然。

  “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吗?”

  此刻的封景霆,咧着嘴似笑非笑。

  他从容闲适的样子,像一个脸上微笑着,实则时刻都谋划如何害人的恶魔。

  楚翘无端想到一个词,鬼畜!

  太可怕了!

  楚翘连忙摇头,小心脏跳了又跳,一度超出负荷。

  封景霆慢步走到丁耀摔倒过的墙角,抽了张纸巾擦拭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又拿来酒精进行彻底清理,然后将染血的纸巾扔到马桶里随水冲走。

  做完了这一切,封景霆回到客厅。

  他坐在沙发边,抚摸着脸色苍白的楚翘,声音异常温和。

  “好姑娘,不要怕,睡一觉就没事了。”

  之前在大厅里,他就是以这样的语气哄着她出去。

  楚翘白了一张俏脸,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似的,发不出一个字。

  她以为,丁耀侵犯她这件事可能恶心自己一段时间,至少,目前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发现,对封景霆的恐惧已远远超过丁耀带给自己的伤害。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以为,封景霆之前对她做的那些,咬到她出血,强迫她就范,威胁她禁锢她已经够可怕了。

  如今再看看丁耀的下场,她猛然发现,封景霆已经算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丁耀就这样被他扔下海,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清理着罪证,完全没有罪恶感。

  楚翘感觉自己全身在发冷,不同于贞操差点被侵犯时的屈辱,而是更深层次的来自心灵的颤栗。

  封景霆揽过她肩膀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稍微好转。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翘任由封景霆搂着,他的手越过她的后背穿到前胸,触碰到她裸着的胸口。

  冰凉的指尖在她丰盈上抚触,沿着两乳之间的深沟缓缓向下探险。

  秦楚翘绷紧了身体,不敢随意动弹。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从某种程度来说,比丁耀更落他面子,他又打算如何处置她呢。

  “这样就怕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可千万要受住了。”

  头顶传来男人轻笑的声音,仿佛雪霁天放晴,清朗飒飒,如微风吹进人心底。

  但,楚翘明白,这只是假象。

  那只指腹有些粗糙的手指探进她的乳沟,徘徊在她双峰之间。

  他弹着她的胸房,在她胸衣下面游走,从谷底缓缓攀爬到峰顶,眼见着就要探到她的乳首。

  这只要命的手像是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咚咚咚!”

  敲门声解救了楚翘。

  “是那个侍者,她给我拿橙汁去了。”

  楚翘连忙推开封景霆,有点做贼心虚的慌乱,抬起双手想用嘴咬开绑住她的带子。

  封景霆当着她的面将丁耀扔进水里,她也算是牵涉其中,如今随便来个人都让她感到万分不安。

  “镇定点,到卧室里换身衣服,里面有几套女装。”

  封景霆脸色沉了下来,可依旧不紧不慢,镇定解开楚翘手腕的带子,把她推进了卧室。

  楚翘没有心情去思考封景霆的客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她只想快速打理好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免得让人看出破绽。

  她规规矩矩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干过作奸犯科的坏事。

  因为封景霆,她这每天都跟坐云霄飞车似的,生活跌宕起伏,没一天是安稳踩着地面的。

  丁耀是欠揍,是该狠狠教训一顿,可罪不至死,也不值得因为他而惹上麻烦。

  楚翘此刻没了主意,只能按照封景霆的意思行事。

  但愿,丁耀及时被人发现,哪怕大病一场,只要别丢掉性命就行。

  封景霆打开房门,侧着身体斜靠门框的女侍者扭头,立刻结巴起来。

  “封,封少!”

  赶紧绷紧了身体站直。

  表情瞬间转换,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

  封景霆让开身子把人放进来。

  女侍者心脏有如小鹿儿乱撞,用着柔情的小眼神脉脉望着这个俊美如神祇的男人。

  封景霆看着她手中的瓶装饮料,漫不经心道。

  “据我所知,楼下好像就有一个鲜榨饮品站。”

  “楼下的榨汁机坏了,我特意跑到三楼买的。”

  她才不会承认她压根就没想给楚翘喝现榨的鲜橙汁,太麻烦,她懒得为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花费功夫。

  她到三楼的饮品店买了瓶果粒橙,然后就躲进附近的休息间,玩了一会手机,看了正在追的小说更新,又拖了几分钟才上来。

  “是吗?”

  封景霆斜睨着她,拖长了语调,拖得人心里慌。

  “辛苦你了。”

  高悬的心落了下来,封少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吓死她了。

  楚翘从卧室里出来,就见女侍者笑得脸上都快开花了。

  那嘴脸,对比之前跟她说话时的冷淡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楚翘不禁多看了两眼,女侍者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见到对方看着自己,马上将橙汁送到楚翘手里,甜甜笑着说。

  “您的橙汁,请慢用。”

  女侍者一边笑一边打量楚翘,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女人跟出门前看到的状态不太一样了,换了衣服不说,连脸上都说不出的怪。

  眼睛有点红,半边脸看着也有点肿,情绪貌似也不太高,想笑又笑不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就抑郁。

  楚翘见女侍者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自在地扭过脸,挡住仍有些发肿的半边脸。

  “你先进屋。”

  封景霆吩咐楚翘。

  等人进去以后,封景霆转过头看向女侍者。

  “听说,这船上有个严苛的规定,任何员工,无论职位有多高,只要被高级客户投诉一次,不管是否犯错,都将遭到无理由的解雇。”

  封景霆话一出口,女侍者面色丕变,笑容僵在脸上。

  说话声也变小了,话语中带着惶恐。

  “我哪里做得不好,请封少指出,我一定改正,保证下次不再犯。”

  封景霆是高v中的五星级,他甚至不需要说明原因,哪怕是一句“看她不顺眼”的荒唐理由,就足以令她丢掉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你没有哪里不好,就是迟到了几分钟,而我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房里等着你,你说对不对。”

  封景霆凑近她,深邃的眼神如广阔无垠的大海,幽深隽永。

  “封少说得对!”

  像是受到蛊惑般,她呆呆应是。

  封景霆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她挥挥手。

  “行了,出去吧,好好工作。少说话,多做事。”

  最后一句似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女侍者虽然年轻,可在船上工作多年,见惯了各式人物,早就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看来,封少这是告诫她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可女侍者纳闷的是,她就是晚送了几分钟橙汁,能摊上什么大事。

  直到大约半小时后,她从同事那里得知丁耀溺水了,送到医务室进行抢救。

  据说状况有点危机,体内灌进了不少的水,大脑和肺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丁少不是会游泳吗?”

  经常看到他在甲板上秀身材秀游泳技术,比不上专业游泳运动员,但也不至于溺水吧。

  “好像是手受了伤,血肉模糊,使不上劲了。船上的救生员听到他呼喊,到把他救上来,花了将近半小时呢。找到他呼救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人了,还是几个人跳下去捞了好半天,才在水底发现他,整个人都被水草缠住了。还好这是在岸边,水浅,要是掉进深水区,这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同事绘声绘色讲述事件经过,讲得好像亲身经历似的。

  女侍者听着,心里直打鼓,好似无意窥探到了某个可怕的秘密,让她心惊胆颤。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去休息间躺一下。”

  可到了休息间,女侍者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找她,说是大老板叫她去趟办公室。

  能进老板办公室的都是船上高层领导,自己一个小虾米破天荒被老板叫唤,她应该感到荣幸,欢天喜地才是,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隐约意识到了,她即将面临的困境。

  果不其然,她刚刚敲门进去,心情忐忑不定,还没顺下气,老板就肃着脸问话了。

  问丁耀落水的那段时间,她在哪里。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女侍一丝不苟站得笔直,双手老老实实并在小腹上,斜着眼睛偷偷一瞟,就瞟到了沙发上淡然坐定的封景霆。

  他捧着紫砂杯,小饮了一口,然后轻抿茶水,视线掠过她,轻声笑道。

  “不要紧张,好好说话,说真话就可以了。”

  女侍者硬是把她回房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正好卡在丁耀落水前的几分钟。

  她回房时封少已经在里面了,她把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封景霆的嫌疑自然也就排除了。

  “你确实没有记错时间?”

  “没有,我带了手表,还刻意看了下时间,怕回去晚了。”

  林渊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女侍者,后者低垂着头,掩掉脸上的慌乱和紧张情绪,腿有些发软。

  “回去吧。”

  林渊打发走了员工,等她把门带上,他才看向封景霆,拉长脸沉声说道。

  “别以为说通了我的员工作伪证,我就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丁耀在昏迷前喊了两声你的名字。”

  就算丁耀没有念出封景霆的名字,敢如此猖狂地在他地盘干坏事,除了封景霆,不作他想。

  明人不说暗话,封景霆也直截了当。

  “他犯我一尺,我还他一丈,毁我一粟,我夺他三斗。”

  “你还理直气壮了,在我的船上惹事,还指望我擦屁股。”

  林渊厉声呵斥封景霆,后者回以一笑。

  “你也可以不擦,不过,小侄私以为,林叔叔跟我才是一路人。丁耀那种宵小鼠辈,人人得而诛之。”

  “我没说丁耀,丁家不是善茬,你以为他们会任由自己的子孙被人欺负,都快变成傻子了。”

  丁耀溺水昏迷的事已经通知丁家了,人也被救护车带走,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

  林渊不怕丁家秋后算账,他只是嫌烦嫌吵。

  这事本与他无关,因为封景霆的缘故,他又平白多了桩麻烦要处理。

  话说丁耀心术不正,专干些偷偷摸摸的缺德事,自然是趁没人的时候潜进包间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坑惨了也找不到证人指正他出事前的去处。

  封景霆心思缜密,他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下起手毫不心软。

  唯一有所关联的女侍者又是在封景霆后面回来的,哪怕她根本不清楚封景霆究竟是什么到的,有没有跟丁耀接触过,仅为了她自己的工作着想,她也得按照封景霆的意思去做。

  于是,丁耀这倒霉蛋活该触霉头了。

  也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惹事来着,惹谁不好,偏就惹上心眼小的封景霆了。

  目睹了封景霆和丁耀剑拔弩张画面的那些人,就算心里觉得封少嫌疑最大,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丁耀又昏迷不醒,犯不着傻不愣登出这个头。

  当晚封景霆和丁耀发生的纷争,在有心人的旁敲侧击之下,他们都有意识当自己失忆了。

  须知枪打出头鸟,还是明哲保身为妙。

  这回丁耀脑子是真的进水了,量还不少,都住进重症监护室了。

  先不说能否清醒过来,救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丁家派人到船上查问,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丁耀有没有跟人结怨,是否发生过争执,问到的人均是三缄其口。

  要么说没发现他的异常,更绝的则说压根没见到丁耀。

  管家回去禀告丁老太爷,说是事情毫无进展。

  丁耀的妈妈陈淑珍一听,头有点晕,心头大痛,抹着泪儿恸哭。

  “爸爸,你一定要给耀儿做主啊,你看看耀儿手背上的伤,明显是被人狠心践踏出来的。他们肯定隐瞒了真相,故意包庇凶手。”

  丁耀这孩子顽劣难教,三天两头在外惹事,丁老太爷平日里就很烦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这回倒好,也不知道得罪哪个段数高的黑手,遭了暗害直接被人抬着回来了。

  丁老太爷越想越气愤,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二儿媳越发不爽了。

  当初老伴就是太宠幺儿,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一时心软给他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女人进来。

  这么些年,娶个小户女的弊端全部显现出来了。

  上不得台,不是哭就是闹,然后就是在外招摇,挥金如土,俗不可耐。

  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光是给他擦屁股,丁家就损了不少颜面。

  “还不是你这当妈的失职,你要是好好管教他约束他,少放他出去惹祸,他能变成这样。游轮上千号人,难道个个都被收买了,那也是你儿子没本事,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说话。”

  陈淑珍傻了眼,她不明白爸爸是怎么了,非但不为孙子出气,还怪起她这个儿媳妇了。

  “爸爸,你的孙子被人害了,你若是不为他报仇,外人还当咱们丁家是软柿子,任何人都能拿捏。”

  “少拿这些话激我,你有本事,你去把人查出来啊。妇人之仁,成天就会花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丁老太爷也是烦躁,对着儿媳妇毫不客气斥责。

  陈淑珍委屈地抿着嘴,不禁埋怨老头子偏心,根本不在乎耀儿的死活,心里只有大孙子。

  丁老太爷一记怒瞪,陈淑珍低下头,满腔的不忿。

  丁耀受伤是小,反正也没指望这混小子继承丁家。

  昏迷了也好,免得在外败丁家名声。有他堂哥丁荣在,也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丁老太爷叫大儿媳把二儿媳带出去,留下长孙丁荣议事。

  “这事得偷偷查,闹大了对丁家未必是好事,对方做得太绝,又是在林渊的地盘,恐怕有难度,查得到就尽量查,查不出来,”丁老太爷语气顿了顿,闭上眼,叹道,“也只怪耀儿命不好,命中注定遭此劫难。”

  丁荣神情凝重,轻轻点了点头,却在转身出屋时,嘴角勾起了弧度。

  既然这是他的命,那就让他认命,一直这样下去不也很好。

  陈淑珍委屈地抿着嘴,不禁埋怨老头子偏心,根本不在乎耀儿的死活,心里只有大孙子。

  丁老太爷一记怒瞪,陈淑珍低下头,满腔的不忿。

  丁耀受伤是小,反正也没指望这混小子继承丁家。

  昏迷了也好,免得在外败丁家名声。有他堂哥丁荣在,也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丁老太爷叫大儿媳把二儿媳带出去,留下长孙丁荣议事。

  “这事得偷偷查,闹大了对丁家未必是好事,对方做得太绝,又是在林渊的地盘,恐怕有难度,查得到就尽量查,查不出来,”丁老太爷语气顿了顿,闭上眼,叹道,“也只怪耀儿命不好,命中注定遭此劫难。”

  丁荣神情凝重,轻轻点了点头,却在转身出屋时,嘴角勾起了弧度。

  既然这是他的命,那就让他认命,一直这样下去不也很好。

  那晚,封景跟霆林渊密谈以后,这男人跟个没事人似的,拉着楚翘在船上吃了顿宵夜,享受了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状态非常淡定闲适,丝毫不受外界流言的干扰。

  美人作陪,并有好景相伴,大少心情似乎很好,破天荒地逢人还笑了笑。

  虽然只是45度扬起嘴角,轻轻淡淡的浅笑,但足以闪花众人的星星眼。

  正是这般镇定自若的态度,装得特别真,叫外人窥不到一丝异常,便也真就觉得暗害丁耀的黑手另有其人。

  封少这样雪霁天光的磊磊人物,怎么可能背后伤人呢。

  要么也是摆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刁难。

  就好比在赌桌上羞辱丁耀那般,在众人的面前彰显他的霸气,这才过瘾。

  楚翘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旁观他天衣无缝的演技,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若无其事,他的处之泰然,都昭示着他对人命的漠然。

  虽然丁耀很坏,很猥琐,很讨厌,但毕竟是条活生生的性命。

  人家尚在昏迷中,生死未卜,你却歌舞升平,毫无负罪感,这得经历了多少次试练,才练就出了这样麻木不仁的心肠。

  “是不是认为我狠我残忍,你看到的是我的强大,所以被惩罚的是别人。你觉得别人可怜,那是你没有见识到他们残忍的一面。这个圈子没有天真,有的是尔虞我诈半斤八两,不是你踩我就是我压你。”

  封景霆捧着楚翘的小脸,冰敷过后脸上的红印子消了不少,又是一片莹白如玉的好肤色。

  女人的眼神很清澈,纯净如水,像是一汪碧波无痕,没有沾染上世俗的灰暗。

  这是一双能够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双眼,包括他。

  她迷茫看着他,带着些许惶惑。

  似乎在想他,想着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并非好人,这点她清楚。

  但草菅人命,她无法接受,哪怕她自己也恨丁耀恨得要死。

  “我,”她停顿一下,闷闷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得这样绝,做了错事,可以交给警察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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