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面具
“老臣定将此事如实禀告陛下！”
慕玉璃点了点头，对宋宴平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了，定要派人保护侍郎大人的安全。”
宋宴平躬身行礼，而赵蔚得知屋里还有其他人，心道这公主真不是好对付的。
“公主，那我呢！”他问道。
“你？”慕玉璃望向他面前只字未写的白纸，道：“你自然也要去面圣！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那辽王？”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我差点忘了，纪良是不是跟你关在一起？”慕玉璃又回身走到他面前。
赵蔚将身子压得很低，丝毫不敢高出她一分。
“是，要不是纪将军混进了我的仆从队里，辽王殿下也不会想到要对我下手。”
他痛心疾首地道，面上不自觉地露出愤恨之情。
“我有个问题不解，即使辽王知道你所犯的事情可能会被暴露，为何这么急着要置你于死地？令你这么快就决定背叛他？”
慕玉璃重新坐了下来，有些事必须得问清楚。
“公主你有所不知啊，辽王早有将我换掉的想法了，他嫌我每年给他送去的银两太少，想换人去帮他去敛财。”
“对了！”赵蔚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道：“他要陷害太子！”
慕玉璃蹙眉，看了一眼身后坐着的汪弘益父女两，道：“你仔细说来。”
“当年陛下下令建造华清宫之时，就将旧都丰镐城内的许多珍奇异宝都搬了过去，藏在华清宫的地下，这是为了将来离国有难之时，可以救急之用。”
“你私运出去的那些？”慕玉璃冷冷地道。
赵蔚连忙道：“罪臣哪敢啊！那些可都是孤品，我卖给番外人的那些都是寻常的物件，他们那里没有这种东西，都稀罕的很，愿意花大价钱买。”
“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虽然谋些小利，但是有损国之利益的事，是绝对不敢做的！但是辽王不一样！”
慕玉璃突然看向他，“慕隼杨他到底做了什么？”
“在晋越边境，有一个名叫海州的港口，经常有番外的船队去那里与晋人和越人交易。辽王就派人伪装成晋人，将华清宫地下的至宝卖给他们。比我卖到北地的赚得还要多！”
“我卖的那些都是丰镐城里，商户们在卖的那些富人们日常所用的物什，卖了还会再制造出来。但是辽王在海州卖的，却是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件的了。”
“啪！”
汪弘益听到这里，猛拍椅子的扶手，这杂物间的家具都是老旧之物，那扶手经不起他这一拍，直接碎裂开来。
木屑炸裂，弹了一地。
“爹爹，你的手！”汪如仪拿着帕子捂着老父亲的手，那上面被木屑扎了好几道口子。
“无妨，你接着说！这华清宫的珍宝都是有数目的，辽王偷运出去，要如何填补这个窟窿呢？”汪弘益问道。
“原本我也一直在为这件事犯愁，其实从民间寻些稀罕物件，冒充一下就好了。但是其中有一件当年古蜀国进贡而来的汉神面具，别说冒充了，就算是命工匠重新打造也没有古蜀国的技术。”
“我知道那个面具，”慕玉璃突然开口道，她原先也不知道，但是凤临台上的史书记载着当年的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据传古蜀国曾遭灭国之难，当时的蜀王为了向各国求援，给四国都送去了汉神面具，希望他们信仰的汉神能够带来四国的军队。但是四国的皇帝看到这汉神面具后，却无一国帮他们。”
“为什么呢？”汪如仪问道，小姑娘原先的害怕已经渐渐被慕玉璃所述的历史所吸引了。
“因为四国的皇帝都接收到了汉神的指示！他们的确是出兵了，却不是帮古蜀国平定内乱的，而是加速了古蜀国的灭亡。”
“这哪是救命的面具，分明是送命的面具啊！”汪如仪道。
众人突然一齐看向她，小姑娘又变回了怯生生地样子，小声道：“我说错了吗？”
慕玉璃笑了，“汪姑娘说的很对，对古蜀国来说，这是送命的面具，对慕隼杨来说，这也一样是送命的！”
“他既然敢把汉神的面具卖给番外人，可不就是要送命了吗？”
赵蔚也笑了笑，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汉神的传说，“先不管这面具是不是这能让人送命，但这汉神面具是被列为离国最上等的珍宝，绝不容有失！辽王就想着将这私卖珍宝的罪名推到太子头上！”
这就是慕隼杨为什么要派鹰扬骁骑到华清宫的原因，他特地命司马子祺将华清宫的民夫全部调走，就是好让鹰扬骁骑趁虚而入，他再在将来一个合适的时机，捅破这件事。
赵蔚这些年敛财不可能不露出马脚，民夫们对他肯定怨声载道，到时候将这些罪责全部推倒太子身上。毕竟鹰扬骁骑在华清宫是不争的事实，汉神面具等珍宝也失踪了，为平息众怒必须得有人来扛起这件事。
慕鸢梓在朝中无根无基，陈氏后族也无人可用，想要太子倒台，真是易如反掌！
这时，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严叔余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他催促道：“公主，该让赵蔚回营了！”
“公主救我啊！我不要回去等死！”赵蔚连忙跪地抱住了慕玉璃的小腿。
宋宴平见状立刻如同拎小鸡一般，将赵蔚拉离地面，狠狠地摔在一旁的墙面上。
“哎哟！”他惨叫着。
慕玉璃蹙眉，这下全乱了！
“放他进来！”
另一名夜枭闻言，前去开门。
严叔余一进来，先是向慕玉璃行了一个礼，然后就要朝赵蔚那边走去。
“严将军且慢！”
“公主有何吩咐？”他转身又躬身行礼。
“太子马上就要回雍城了，他名下的狼牙骁骑的校尉一职，还无人能够胜任，不知道严将军可有兴趣来试一试？”
“这……”严叔余迟疑，校尉可是六品的军衔，他现在在虎贲骁骑中不过是一个七品下的小队长，虽然只是多了一品半，但是职能可是完全不同啊！
太子可是未来的天子，能够成为天子的近卫将军，等慕鸢梓登基之后，他还能再往上爬。
这风险就是，辽王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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