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卖个好
午后轻拂吹拂，院中树叶沙沙作响。
沈小婉在里屋午睡，杜鹃端着线篓子坐在屋檐下，边给快要出世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做小衣服，同时不让做事的丫鬟婆子打扰到午睡的夫人。
已经升为沈小婉得力助手的杜鹃已经极有组织办事能力，将沈小婉吩咐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出丝毫岔子。
“杜鹃姐，外院的人来禀报说外间的二掌柜来找夫人汇报事情。”传信的小丫头飞快的跑了进来。
杜鹃看了一眼里屋，“小声一点，夫人还在歇着。”
“可外间的二掌柜要见夫人。”
“我知道了，你先让他在小厅里等一会儿，我进去叫夫人。”杜鹃将线篓子塞给另一个院里的丫鬟，“帮我拿回屋里去，再送一盆温热的清水过来。”
“是。”
两个小丫鬟走后，杜鹃这才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里间，对已经转醒的沈小婉道：“夫人，摘星阁的二掌柜上门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沈小婉望了一眼外间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申时二刻。”杜鹃道。
“倒是快。”沈小婉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呵欠，然后掀开薄被起身，在杜鹃的伺候下将外衫穿好并把头发盘好。
等沈小婉去前院待客的小厅，二掌柜已经等了片刻了，躬声朝她行礼：“夫人。”
沈小婉在上首位置坐下，命杜鹃出去守在外间，“如何？”
“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那一行人自称是豫州富商，前来做粮食生意的，与他们一道用膳的其中一人的确是燕京的粮商，用过膳之后他们径直出了酒楼，往城南的吉祥客栈去了，他们在客栈包了一个院子，交了一个月的定钱。”
沈小婉抿了抿唇，“没异样？”
“有。”二掌柜说：“二公子所说的那人一直未曾说话，直到回到吉祥客栈时不小心装上了客栈小二这才出了声，属下认真听了听，的确不是南周口音，像是戎族人，具体是不是还要再查一查。”
沈小婉颔首，“今日辛苦你了。”
“为夫人办事是属下分内之事。”二掌柜自称属下，可见他还是将自己当做江执的兵卫。
“这事你不必亲自去查，我会派人前去，你继续在酒楼盯着看最近还会不会有可疑人出没。”沈小婉等二掌柜离开后，看向一侧的何西，“让去将查一查，莫要打草惊蛇了。”
何西道：“属下这就去。”
等何西也走后，沈小婉并未急着起身，坐了许久才起身回正院，邱嬷嬷正在院子里盯着工匠修剪枝叶。
见她回来，众人齐齐出声行礼，“夫人。”
沈小婉径直进了屋子，看着腿脚不便的邱嬷嬷，“这些事嬷嬷交给下面的人做便是了。”
邱嬷嬷摇头，“老身得夫人恩惠有一处养老谋生之所，自当尽自己之力替夫人分忧。”
沈小婉知晓邱嬷嬷会做这样说，也不再劝她，只是让她好生注意身体，累了便坐下歇息。
坐下片刻后，沈小婉将自己的揣测和打算与邱嬷嬷说了说。
邱嬷嬷诧异的看着沈小婉，“夫人确定要这么做？”
沈小婉扶着绣着海棠花的袖口，捻着茶盏盖子轻轻扇去杯盏中的热气，“如今江家表面风光，实则根基不稳，若是再添风头恐怕又要惹人妒忌了，还不如卖个好。”
邱嬷嬷看出夫人还藏着一些话，心中也大致猜出了几分，只感叹夫人待老爷真是一往情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心为老爷而付出。
沈小婉若是知晓邱嬷嬷的想法，大概也只是笑笑，她并非是单方面的付出，江执也为她做了许多事，要不然她也不会甘愿如此。
“等有确切消息了再说也不迟，现在还不知究竟是对还是错。”沈小婉呷了口茶，望着天边的晚霞，如炫彩的织锦一般铺设在天上，美轮美奂，“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也不知跑哪儿瞎混去了。”
“几位公子都听夫人您的话，想必已在回来的路上。”邱嬷嬷平日都爱板着脸，但对小宝三人确实极和蔼的。
“他们要真能乖乖听我的话就好了，哪次不是阳奉阴违的，一日总要气我一次两次才罢休。”沈小婉叹气摇头。
“娘，我哪里阳奉阴违气您了？您可莫要冤枉我。”闹闹蹦蹦跶跶的从外间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烤肉串，“娘，看我多孝顺您，在外间买的卤味和铐肉串都给您拿回来。”
“拿我的银子买好吃的不给我拿一些回来像话吗？”沈小婉看着三个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些吃食，“你们吃这么多，晚上还有肚子吃大虾和海产吗？大船刚运过来的，正新鲜着。”
“能吃。”闹闹的运动量大，就算加餐也会饿。
小宝吃得少倒是没关系，懒懒摸着肚子就为难了，默默将手中的卤味放下，拉着自家大哥的袖子，“大哥，时间尚早，我们去练武场运动运动。”
“我和你去。”闹闹觉得还可以再把肚子腾空一些，带着懒懒就往外跑。
小宝挨着坐下，“娘，二掌柜可查到了？”
“与你二弟说的相差不多，只是不知目的为何，等查清了再说吧。”沈小婉捻起一块切碎的卤味放进嘴里，唇齿留香，“这是闹闹带着你去买的吧？”
小宝点头，“二弟对燕京的小吃都很熟。”
“燕京城有名的小吃几乎都被他吃遍了，也幸亏咱家能供得起他吃。”这卤味越吃越香，沈小婉忍不住多吃了几块，这古代的小吃都没有加色素和其他增香剂，都是纯天然的，吃起来很好吃。
“嬷嬷说能吃是好事，闹闹多吃一些也能长得强壮一点。”小宝看向沈小婉，“娘，查出来若真是外族派来的奸细当如何是好？”
沈小婉看了眼窗外美轮美奂的天色，“届时便交给有本事的人去查好了。”
小宝会意，“娘是说”
沈小婉颔首，“此事还未有定数，你切莫泄露了出去。”
小宝吸了口气，心中了然，“儿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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