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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中送炭 突围失败


  第十四章  雪中送炭  突围失败

  盛仓村祠堂。八路军补充团团部。

  “是军区来的人。团长,你看这儿还有信呐。”战士说道。

  “哦?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跟军区联系上了。都送些什么来啦?”于根山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也都跟着围拢过来。政委掀开一个柳条筐上的白布,不禁惊喜地说:“嚯!这筐里来都是药,还都是西药。太好了、太及时了,真是急人所急、急人所难啊。哎?这上面都是洋字码啊,我一个都不认识,你们谁认识啊?”

  众人围拢过来看了看,都纷纷摇头说:“不认识。”

  参谋长拿起一盒药看了看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上面的洋字码写得是什么,唉!怎么用啊?”

  于根山:“唉!不知道怎么用那就太可惜啦。难道咱们团里就没有一个认识洋文的人吗?”

  吴参谋:“哎?我想起来了。团长,团部干事邓俊生上过大学,他应该认识洋文。”

  于根山:“是吗?太好了,马上叫他过来看看。”

  “邓俊生!邓俊生快过来!”吴参谋大声喊道。

  “到!”邓俊生快步走了过来。“吴参谋,什么事儿?”

  政委把手里的两盒药递给邓俊生。“邓干事,我们都不认得洋字码,你能看懂吗?快看看这两盒是什么药?”

  “是。”邓俊生接过药盒,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洋文说:

  “这盒是盘尼西林注射液,这盒是麻醉剂,美国生产的。哎?政委、团长,怎么不让方济仁来看看啊?他懂中医,还能做刀伤枪伤手术,他肯定比我更懂得西药的功效和使用方法。”邓俊生又故作不知地补充道。

  于根山和政委相互看了看,无语地笑了笑。

  参谋长举着两个玻璃瓶问道:“邓干事,你再看看这两个瓶子里装着的是什么药片啊?”

  邓俊生接过瓶子看了看说:“这是磺胺片,这是奎宁片,也是美国生产的。团长、政委,这些可都是我们的伤病员们现在最急需的救命的好药啊,太珍贵了、太难得了。”

  “是吗?太好了,还有没有啊?”参谋长掀开另一付担子两个柳条筐上的白布感叹道:“嘿!真是雪中送炭呀,大米、白面,这得有三百斤啊。”

  “看,这个筐里还有黄豆、咸菜、咸盐和黄酱呢。”黄忠德指着另一个柳条筐高兴地说。

  “嘿!太好了太好了。俺正发愁没米下锅呐,这下可救急啦,能给团首长们改善改善伙食了。”团部给养员吴班长走过来搓着双手高兴地说。

  吴参谋走过来小声悄悄地说:“二哥,你可得节省着用啊。”

  “哎。我知道,省着点儿用。”憨厚的吴班长说。

  于根山接过信封打开细看内容:于根山团长,送上你部急需的药品,要节省使用。军区卫生部。于根山又仔细地看了看信封信纸,递给身边的政委。满腹疑惑,一脸茫然。“人呢?军区来的人呢?”于根山大声问道。

  “俺让他们俩跟俺进来了呀。”战士说完转头找人却没找到。“咦?人呢?怎么没进来呀?”说完,跑出祠堂去找人。

  于根山弯腰下蹲,分别掂了掂四个柳条筐的分量,摇头无语。

  政委看完信也是满腹疑惑、一脸茫然地看着于根山。

  战士跑回祠堂报告:“团长,军区来的那俩人已经走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军区不可能就派两个人冒险穿越战区,每个人挑着二三百斤的担子,徒步走了上百里地给我们送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信封、信纸我认识,确实是军区专用的。”

  政委:“既然是军区派来的人,为什么不进来见我们呢?为什么没有带来上级首长的指示呐?再有军区怎么会知道我们补充团现在已经到了盛仓村?这两个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挑着担子进来的是警卫连在祠堂门外站岗的哨兵,而不是村外警戒的战士,这就不对了嘛。”于根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其他人听。

  “这事儿真是有些蹊跷。”“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俩人会不会是小鬼子的密探啊?”众人纷纷不解地议论了起来。

  “报告!”方济仁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真皮公文包走进祠堂,走到于根山面前,递上公文包说:“团长,给你。”

  “这是什么?从哪儿弄来的?”于根山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今天中午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时捡到的,我忘了上交了,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方济仁回答。

  于根山打开公文包取出文件看着,突然脸色骤变,把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勃然怒吼:“卑鄙!无耻!臭猪!”

  众人震惊不解。政委、参谋长走过来低头看文件。

  盛仓村丁家大院。在中院正房西侧书房里,丁儒轩在明亮的汽灯下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丁文谦坐在沙发上看着来回走动的侄子唉声叹气地问:“唉!儒轩,以后的事该怎么办啊?”

  丁儒轩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丁文谦,摇摇头无奈地说:“唉!三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都乱成一锅粥了。这李先生怎么还不来信?咱戏班下一站该去哪儿呀?要不然就先回林安县县城?真是急人。”说完一屁股正在沙发上。

  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老根叔走进来轻声恭敬地说:“三老爷、少爷,孩子们都睡下了,这些日子也把他们给累坏了。”

  “老根啊,你睡觉之前可别忘了再去看看我的鸽子和儿子。”丁文谦嘱咐道。

  “是了是了,俺这就去。三老爷、少爷也早点儿歇着吧。啊,对了。少爷,刚才俺在村里看见一个八路军,俺怎么看着像是方家的小少爷小六子呀,可黑灯瞎火的,也没看太清楚。”

  丁儒轩闻听惊诧不已,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圆睁双眼吃惊地说:“什么?!你看见小六子方济仁了?他还是八路军?这不可能呀,老根叔,你肯定是看花眼、看错了。”

  一系列的难题像乱麻似的困扰着丁儒轩,急得他团团转,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解决。

  深夜。百安村村公所。中川荣一临时寝室。身穿日本和服的中川荣一坐在汽灯下的书桌前,出神地看着桌上的两张照片,眼中充满柔情和思念。一张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岁出头身穿中国旗袍的清纯漂亮女子,另一张照片是全家合影,身穿日本军装傲慢神气的中川荣一,旁边是穿着日本和服温柔端庄、眼神忧郁的中国女子。他们身前是两个八九岁漂亮可爱的男孩和女孩。看了一会儿后,中川荣一拿出钢笔、信纸开始写信。

  他在信中写道:桂兰,这两个月我正在你的家乡作战,进展顺利,战果辉煌。但是,我又有点矛盾,看到在战争中死去的中国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还有一种隐隐的负罪感。但是,我是帝国军人,为了天皇陛下神威和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为了中川家族的荣耀,我必须战斗到底。现在我很想念你们,很想早些回到你和孩子们的身边,只是不知道这场打不赢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天亮之前。天空星光闪烁。盛仓村东、村西八路军阵地。

  战士们全副武装,准备出击。村西阵地,于根山对身边的吴参谋说:“十分钟后村东、村西同时发起攻击,动作要猛、要狠,拼死也要撕开一个口子。掩护群众、伤员和县委机关安全转移。”

  “是。通讯员,马上跑步通知村东部队十分钟后发起攻击。快去!”吴参谋转身对通讯员命令道。

  通讯员起身转头,提着步枪向村东跑去。

  丁家大院一片沉寂,愁眉苦脸的丁儒轩一夜没睡,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苦苦地思索着。突然,枪声大作。丁儒轩走到门口站住,茫然地看着夜空。

  百安村村公所。寝室内,中川荣一正在酣睡。中宏正义上尉在门外大声报告:“大队长,八路军在盛仓村东、西两面同时发起攻击。”

  中川荣一惊醒,起身下床开门说道:“村东是佯攻不要管它,村西才是八路军的主攻方向。命令部队拦阻射击、拦阻炮击,不许出击、不许放走一个人,天亮以后再彻底消灭他们。”

  盛仓村东、村西八路军阵地。在日军密集炮火的压制下,战士们的两次出击都失败了,还有伤亡。

  方济仁跑到于根山身边焦急担忧地劝阻说:

  “团长,团长,不能这么打呀,部队的伤亡会很大,这么打是冲不出去的!正中了鬼子的圈套。”

  “那你说该怎么打!你说!”于根山瞪着方济仁气恼地吼道。

  “我,我也没想好呢。团长,鬼子好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他们早就摆好了阵势等着我们出击,你看鬼子只守不攻,很明显这是在消耗我们,他们这是在等着天亮以后再打,到那时我们就更难突围出去了。”方济仁忧虑不安地说 。

  “这还用你说吗?谁都能看得出来。狗杂种小鬼子!”于根山思索片刻后,对身边的作战参谋果断地说:“命令部队停止攻击。村口儿只留几个隐蔽的观察哨,严密监视鬼子。所有部队撤进村里马上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天亮以后阻击鬼子的进攻。”

  盛仓村。丁家大院。

  晨曦微露,东方渐白。零星的枪声不时响起。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味。在丁家大院后院二层阁楼的平台上,丁儒轩站在齐腰高的围墙后面,紧张焦虑地来回地望着村东和村西,长贵紧紧地跟在丁儒轩的身后。丁儒轩望着村西,表情凝重,着急地自言自语:“瞧这夜里折腾得热闹劲儿,开枪放炮的,吓死我了,这下儿八路军可惨喽,越打小鬼子就围得越紧。这可怎么办啊?小鬼子把咱们也困在这儿了,得想办法出去呀,再这么打下去咱们可是耗不起啊,得赶快想办法。”

  盛仓村。八路军补充团卫生队驻地院内。

  天刚大亮,护士长葛兰兰在前院的井台边刷牙、洗脸。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关心地说:

  “葛护士长,折腾了大半宿这么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呐?你可不能累倒了啊。”

  葛兰兰直起腰擦干净脸上的水故作轻松地说:

  “没事儿,累是累了点儿,可离累倒了还早在呢。哎?夜里送来的伤员都处置好了吗?”

  女护士脸色不悦地说:“咳,甭说了。我们是按照卫生队的处置方案和操作程序把夜里送来的伤员都处置好了。可是......”

  “是啊。咱们忙到快天亮了才休息的。”

  “可是咱们全白忙活了。葛护士长,天刚刚亮的时候,团长派来的方医生在病房巡诊,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咱们做得都不对。这不,他还在病房里训话呐。我是偷偷溜出来找你的。”

  “方医生?什么方医生?哪儿来的方医生啊?”

  “方济仁,他说是从二营六连调来的,已经跟你报到过了。”

  “原来是他?方济仁是昨天晚上才来的,我还没有给他安排具体工作呐。嚯?今天早晨他就敢给咱们挑刺儿,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走,看看去。”葛兰兰把毛巾放在脸盆里,和女护士一起向后院病房走去。

  葛兰兰走到病房门口,听见方济仁正在严厉地训斥着十几名女护士和七八名男卫生兵,葛兰兰不由地站住了,她想听听方济仁在说什么?怎么说?

  病房里的方济仁指着一名躺在床上大腿负伤的战士说:

  “看看,你们都看看,这是包扎吗?跟老太太裹小脚儿似的,裹得又紧又厚,我们的绷带多得用不完吗?啊?这么紧,阻碍血液循环;这么厚,一点儿不透气,这样就会影响伤口愈合,时间长了又会发炎化脓,造成组织坏死,那就要截肢了,甚至丢掉性命。这么年轻的战士,没有在战场上牺牲,却因为我们处置不当而造成终身残疾那该多可惜啊?”

  站住病房门口的葛兰兰听了心里一怔,低下头想着:嗯?这方济仁说得蛮有道理的,看来他还挺内行的。

  身边的女护士小声说:“葛护士长,你听,方医生说得挺专业、挺内行的。看来,以前他是学医的,而且是外科。”

  方济仁无意中看见站住门口低头思索的葛兰兰,他马上想起来昨天晚上葛兰兰说过的话。于是,方济仁把葛兰兰说他的那番话倒背如流地说了出来:“同志们,我必须严肃明确地告诉你们,卫生队的任何工作都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和偏差,否则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丝不苟、准确无误是对我们医务工作者最基本的要求。同志们,你们必须牢牢记住今天我说的话。还有,很多伤员的伤口处置得都不对,甚至是错误的,简直是胡来。”

  一男卫生兵不服气地问道:“哪应该怎么处置啊?以前俺们都是这么做的,江队长、葛护士长都没说俺们做得不对。”

  方济仁生气地说:“那是江队长、葛护士长不太懂外科,更不懂战地救护。你们以前做的是不对的,是草菅人命。”

  一女护士大声说:“方医生,你别总说我们做的不对,那你说说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处置方法?”

  “好,我告诉你们。同志们,任何一个伤员送到卫生队来,我们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置,而是检查判断。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是刀伤还是枪伤,伤口是表浅的还是深窄的,出血多不多,有没有感染或溃烂,有没有浓液或分泌物,要不要做手术、缝合。搞清楚明白了才能正确、准确地处置。伤口包扎不能太紧,不然会影响血液循环,分泌物引流不畅,造成细菌生长繁殖,不利于伤口愈合,增加伤员们的痛苦。”

  女护士和男卫生兵们听了以后信服地纷纷点头。

  一名战士走到葛兰兰身旁说:“葛护士长,江队长刚巡诊回来,他让你马上过去。”

  “好,我这就去。”葛兰兰转头佩服地看了方济仁一眼后,跟着战士向前院走去。

  盛仓村祠堂。八路军补充团团部内。

  于根山、政委、参谋长等人正在研究部署战斗方案。

  于根山严肃坚定地说:“今天会有一场恶战,同志们要有思想准备,但是我们不能硬拼,要巧打。在村里的街道和房上修筑三道工事,构成上下交叉火力网,把鬼子放进村里再打,节节抗击,坚决不能出村,一定要坚持到天黑,再想办法突围出去……”

  一个战士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跑进祠堂交给于根山一张纸:“报告团长,这是刚才一个老乡送来的,说交给团长用得上。”

  于根山打开一看,是一张盛仓村的房屋街道地形图,高兴地说:“太好了,真是太有用了。参谋长,就按这张图去修筑工事。”

  参谋长接过地形图认真仔细地看了看,感到惊奇地说:

  “团长,这可不是一般的地形图啊,简直就是作战详图。团长,你仔细看看,从村外、村边到村里,清楚地标上了很多小圈圈,这些小圈圈都是战术价值点、都是战斗攻防阵地。这、这是只有懂得军事、懂得防御战的人才能画得出来的地形图,而且还要非常熟悉盛仓村的街道、房屋,甚至每一个角落。这个人绝不是一般人。”

  于根山又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地形图,惊奇赞同地说:

  “是啊,参谋长你说的没错,这可不就是一张盛仓村防御战的军事作战图嘛。画的非常详细具体准确,而且是内外结合、纵深配置、上下交叉,既有防御点,也有攻击点,可防可攻,还有地道可以充分利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盛仓村里怎么还会有这么高水平的军事人才呀?我应该见见他。通讯员,来送图的人呐?快把他给我请进来。”

  通讯员:“团长,送图的人早就走啦。”

  众人围过来看着地形图,赞同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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