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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红衣杀白衣


  “楚瞬召呢?”

  “带领士兵在城墙上打仗呢?花将军您不知道,蜀越人将城门轰开了打算强行渡河,但是楚三皇子将他们的舰队都烧了!”某个得知前线消息的丫鬟压低声音说,依旧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喜悦。

  花幽月皱了皱眉:“我要去找他,不能坐在这里。”说完她撑起子打算从温暖的大离开,她一早就被火炮声惊醒了,醒来的她好不容易穿好内家,拖着昏沉的子披着外衣打算离开,却被侍女带到这样一个地方,满屋子都是城里的官家小姐,她们坐在织锦的毯子上,男人和婢女则被分配到另一处的屋子里,门外有重兵守候着。

  “你休息一下吧,这样的状态去了也是送死。”南宫明月站在她面前,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并让侍女给她倒来一杯温水,对方摆了摆手:“酒,我要温好的黄酒。”

  南宫明月不悦地望着她:“去,给花将军拿酒来。”花幽月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喝得脸颊绯红,她没有像在座绝大多数女人般为战斗的将士们祈祷,而是俯视大里的她们,眼神明亮且狂,这女人并不属于这里,她的归宿是战场,南宫明月心想。

  为了缓解众人不安的绪,南宫明月特地安排乐师弹奏曲,丝竹古筝,余音缭绕,但在今晚,所有人都失去了欣赏乐曲的能力,丰腴妇人抱着自己的口坐在发抖,年岁尚小的姑娘甚至成群地在角落里哭泣。

  她丢下空dàng)dàng)的酒瓶叹了口气:“眼睛?男人们在外面流血,女人们在这里流泪?我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坐在这里叹息,这很无助,南宫城主。”

  “您是胤国的将军,保护妇孺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事。”

  “这是自然,为将军本就是做这些事。”花幽月打量了一下满屋子的女人,她们其中有的是女人,妻子亦是母亲,或者三者份,她不免讥笑道:“我敢说如果城破了的话,在座诸位都会受到燕莾人的强暴,虐待与侮辱,你们见过女人被成群的士兵羞辱的场景吗?”

  “他们……会保护我们的。”某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小声道。

  “当然如果你出高贵的话,他们的确会保护你们。”花幽月说:“但燕莾士兵可不那么想,他们经过一场疯狂的战斗后,没有什么比女人的体更能让他们感觉到兴奋,你们或许有士兵保护你们,即便是城破了我们也可以坐船渡过云剑河回去胤国,但大部分的女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尤其是洗衣妇与女婢们,我曾经见过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被燕莾士兵羞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我们杀入燕莾人军营救下她时,她连活下去的

  心思都没有了,一个劲地让我们杀了她。”

  “那她最后还活着吗?”女孩鼓起勇气问道。

  花幽月笑而不语,女孩被她的眼神吓坏了。

  “在座的各位,不要以为自己年纪小亦是年老色衰就会被放过,战争中所发生的强暴,与其说是为了发泄兽,倒不如说是为了羞辱。”

  女人们被她的话吓坏了,有人像是骨头被抽走般沿着墙壁软绵绵的瘫倒下去,口中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进而嚎啕大哭了起来,女人们拍打着地面与墙壁,将花幽月吓得头皮发麻,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南宫明月花了一番心思安抚的女人,被花幽月三言两语全部弄哭了,不心生怒气:“花将军,这一点都不好玩。”

  花幽月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笑道:“我吓到你了?南宫城主,我本以为你是这样最勇敢的女人。”她便说边靠近了她:“哭泣是女人天生的武器,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去用它,与其选择去握着男人的手,倒不如手中的剑比较可靠,男人会背叛自己,但是武器用于不会。”

  南宫明月不知道如何作答,有人满脸堆笑地跑来进行,弯腰行礼道:“城主大人,我们载着不死火的船全部烧完了,此时护城河沐浴在烈火之中,燕莾人的舰队被全部摧毁,火至少还会烧一个晚上,燕莾人的士兵进不来了。”

  “那坏消息呢?”南宫明月深知部下报喜不报忧的格,对方犹豫了一下:“坏消息是蜀越人突破了我们的东门,和骑兵们打起来了。”

  “楚瞬召呢?”花幽月抢着问道,南宫明月望了她一眼,笑容有些无奈。

  “正在与士兵们赶往东门,还有蜀越女帝也去了,我们拦不住他们。”

  “那死孩子,我不管胤国和蜀越死了多少人,总之他要当活下来的人。”花幽月迈开步子离开了大,南宫明月吩咐道:“派人护送花将军——”

  “省了!你们与其花时间学习如何落泪,倒不如在袖子里藏一把匕首学习刺击,到时候会派上用场的。”花幽月冷冷道。

  澹台宁素,一枪在背的女帝侍卫刘慈,还有那剑隐山庄庄主纵马狂奔,后跟着几千骑铁甲,就在这时,一匹白马拦住了澹台宁素的去向,士兵们高举铁矛,少年举起手臂道:“是我,是我!”

  楚瞬召忽然对澹台宁素说道:“宁姨你就在这里止步,我们不能让您去冒险,蜀越的军队攻破了东城门,战况非常危险,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将你带走,您千万不能去!”

  澹台宁素脸上布满怒意,一双秋水细眸徒然瞪大:“我

  不能眼睁睁看着蜀越的士兵死在你们的铁蹄下。”

  楚瞬召平静道:“就当我求您了,你可以和士兵们守在这里,总比到那个时候让我分心好。”

  “若是我不答应呢?”她抽出那杆或天戟指着楚瞬召,后的士兵开始喧闹了起来,他们是听从楚三皇子的命令跟随这个女帝的,如今她将枪头指向自己的主子,这女人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女帝直截了当问道:“你是担心我被自己的士兵杀死?可你答应过我让我去的。”

  “可我他妈没有想到你们来了那么多人,整整五万士兵堆在东门口,我们的骑兵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枪战都不是你们士兵的对手!”楚瞬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澹台宁素死死盯着他:“好,好,好!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回去保护小宁静她们,我不能保证燕莾人会不会绕到西城门那里……”话还没说完,一颗落石狠狠砸到两人边的屋顶上,惊得士兵们马匹嘶叫不已。

  “快走!不然我让他们将你打包送回临安城,让父皇来教训你!”

  或许是因为四周火光的缘故,女帝脸上的绯红并没有被众人看出来,她冷哼一声,直掠回去。

  楚瞬召望向剑隐山庄庄主问道:“都安排好了?”

  对方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的话,剑隐山庄三千弟子此时正在北门抵挡试图夺下北门的燕莾士兵,楚瞬召通过斥候的口中得知叶云鹏并未死去,正在与他们的士兵发生乱战,并且组织燕莾舰队渡过燃烧的护城河。

  “庄主大人去帮您的弟子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男人点了点头,形直掠而去,并未多言。

  楚瞬召握紧腰间剑柄,闻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轻声说道:“我们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注定没有回头路了,一个人打两个国家,我父皇和我哥都没有那么试过吧,事到如今,我们就来个干干脆脆的,肯投降的我都会放他们一马,那些宁死不屈的,就让他们去死吧!”

  少年调转马头自言自语,声音极为冷厉凝绝:“我比你们都怕死,但是今晚,我会亲手送那些该去成佛的送去成佛,该下黄泉地送下黄泉!”

  离东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几千声马蹄激烈如奔雷。

  楚瞬召一人一马,当先而冲,气势如虹。

  ……

  ……

  自称血蛟的足女子杀完城墙上最后一名将士后,将沾满鲜血的手从对方膛甩出,厌恶地甩了手,这等美人头发黑白泾渭分明,想必与澹台皇族也谈得上血缘之交,女人披

  着大红长袍,一双长腿如同号角般嘹亮,足以夹死任何男人。

  “嗯嗯……呜……”后有个士兵挣扎着爬下台阶,那女子手掌一握士兵便整个人翻转了过来,被气机牵引体来到那女子脚下,女子眯眼打量这士兵,俯下子,一只玉足慢慢攀上了沾满鲜血的铁甲,在上面不安分地滑动着。

  “告诉我楚瞬召还有澹台宁素在哪里?”随着那张绝美的脸慢慢靠近自己,她的呼吸带着香甜的气息,玉足细薄如婴儿皮肤,沾上鲜血之后更是显得触目惊心,女子嬉笑着慢慢移动纤足来到那士兵的裤裆下:“快点告诉我,本小姐让你死之前爽快一次,如何?”

  士兵对她啐了一口血痰:“dàng)妇!”

  “人家还没嫁人呐,这声dàng)妇听着可冤枉了。”女子滴滴地说,右脚猛然刺入士兵下,沿着腹部推进而上,留下一道惨不忍睹的血痕。

  女子踩着遍地鲜血,坐在城墙上交叉着大腿,摇晃着纤细白足,血珠子从指间缓缓滴下,她竟轻声唱起歌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她名为朱子微,是澹台凝华众多的私生女之一,不过澹台凝华从不会让他的私生女儿们生活有所匮乏,他很积极且负责地寻找和养育着他的孩子们,大部分人在有了私生子后都不会如他这般。他教会她们如何保护自己,在他们的成长中给予他们最大的自由让她们可以具备独立,甚至让剑术大师亦是刺客大师教导她们如何生存。

  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与忠诚,她许下不把澹台宁素带回黎京城绝不回家的誓言,她本武力高强,枪法过人,是血蟒帮的内阁成员之一,世虽说不清不白,但因为父亲的缘故进而历年攀升,血蟒帮本就是是黎京城建城时就屹立不倒的抵抗派,随后被澹台皇室招安了,即便如此,在诸多势力角逐中依旧不落下风,朱子微向来不喜欢那借着父亲威名作威作福的姐妹,大家都是无名无份私生女,你以为你凭借部大点,柳腰细点就能当饭吃,父亲需要的不是你两腿间那个洞,而是能握紧枪杆的手!

  父亲与她谈拢,待到事成之后他便会支持自己竞选那血蟒帮的阁主,若是成功上位的话,她便是血蟒帮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阁主,也是最年轻的阁主,其声望将不输于澹台宁素。

  她这趟出行,可谓毫无征兆,所谓养兵千用兵一时,此行血蟒帮精锐倾巢出动,在刚

  才与士兵的乱战之中大多受重伤,而她就躲在人们难以察觉的檐角处观战,俗称渔翁得利,她能活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小心翼翼,不到紧要关头绝不暴露实力,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在这个乱世之中,男子尊严,女子躯拿来贩卖的人比比皆是,可唯独命不能拿来卖,她是个私生女,父亲之所以在意她是因为她有价值,一旦她将自己的命卖出去的话,比她更年轻更有用的女人会抓住时间上位,没有人会悼念她丢掉的命。

  即便是这样,朱子微也愿意赌一把大的,在黎京城里与姐妹们小打小闹,一辈子都闯不出头来。

  所以她趁乱杀了全部的血蟒帮精锐,只要他们死在这里,而自己活着返回黎京城,之后一切事就都水到渠成了。

  女子低头望着城下叠压成山的尸体,横枪放在膝盖上,柔声道:“这个夏天……还真是喧嚣啊。”

  她扭头望着不远处如一线江潮奔来的铁骑,他们以磅礴巨力撕扯蜀越枪兵的防御,朱子微负手而里,铁枪贴背,红袍随风舞动,好似升天红鹤。

  其中有一白骑在众多黑骑中显得极为突兀,她一看就是她好的那一口,材修长,脸庞稚嫩,文文弱弱的他穿着白甲奋力杀敌的样子很是奇怪,但最让朱子微感到兴奋的是,少年的眼睛是紫色的!

  他终于来了!

  东城门一片乱战,不知是否二人的缘分,楚瞬召居然看见在城墙上的她,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两军对阵,王若见王,必有一死。

  她虽然不是王,但一样可以杀王!

  两人都在一瞬间心知肚明,彼此都感觉到对方上释放出来的势。

  楚瞬召拾起地上铁枪策马冲锋!

  杀机骤起。

  钱毅钱力两人在乱战之中发现三皇子下忽然一骑当先,策马狂冲,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表姐曾经跟他们说过,你们两人谁都可以死,但唯独楚瞬召不能死,若是他死了的话这场战争的胜利也就完蛋了,兄弟两人听后憋着一股泪水愣是没敢流下,但此时连同他们带来的几千轻骑,本该跟随三皇子的步伐一冲而上,但不知为何,当他们看见城墙上的女子时,都纷纷忘记了冲锋。

  女子材修长,天然妩媚,黑白头发泾渭分明,出现这这样一片战场之中,委实突兀,让他们的眼皮不由得跳动了几下。

  反倒是剑隐山庄庄主,挥剑成气,宰杀士兵酣畅淋漓,传言只要被他的剑气掠过口,任你是何等修为也只能乖乖等死。

  楚瞬召策马狂冲,当他看见那红衣女子之时,就知道对方是来杀他的,在场众多士兵,唯有

  她体内的气机最为旺盛,足以与自己抗衡!

  少年一边冲锋一边卸甲,待到他与那女子的距离不足三十步之时。

  楚瞬召踩在白马后背上,投出铁枪,白马前腿扑通一声跪下,少年前扑出去,手掌压紧龙雀剑柄,形急速掠而出。

  女子呵呵一笑,似乎为楚瞬召的勇气感到惊喜,素白玉足踩着疾驰而来的铁枪上,躯前俯宛若捕食红雀!

  瞬击!

  楚瞬召反手出剑,细长的剑弧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女子躯扭动,在剑弧之间猛扭枪杆,枪杆分裂,后端冒出尖刺,双枪猛然刺向楚瞬召的肩膀,少年为此不得冒险放剑,双手抓住女子看似柔软的玉臂,一个转抡倒,将这个红衣女子重重甩回城墙上!

  那红衣双脚在城墙上一点,以更为迅猛的速度反而来,双手银芒似毒蛇双牙!

  两人眨眼间已经相击数十次,她的枪法与澹台宁素的很是相似,却更为迅猛。

  红衣一脚踢在楚瞬召膛上。

  少年向后推滑出十余丈。

  狠狠吐出一口鲜血。

  红衣待到楚瞬召站稳之后,重新返回城墙落下,周气机冲天,素白大腿上满是红丝。

  红衣杀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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