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我是谁？
轻轻地问着自己，一次又一次，不断的问着自己。
我，是谁？
可是，那样的答案或许根本不存在。
或许，存在但是却没有意义。
也曾想过要去向主人询问，但是一定得不到答案的吧？
主人是不会在乎那种问题的，一定。
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绝对。
存在啊，生命啊，意义啊，价值啊什么的，对于主人来说真正值得关注的只是自己能做什么不是吗？
看着其他的同伴因为一点错误而被废弃处理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
既不会痛苦也没有担忧。
自己会不会像她们一样被废弃处理呢？
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本来就连自己的存在意义都不知道的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些事情。
我的存在因何而存在？
我的意义为何有意义？
我的生命为什么开始？
我对于主人的价值真的是自己真正的价值吗？
还有，我是谁？
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存在了。
有意识的那一刻这个个体就拥有了生命。
然后，这个生命给予自己的只是空虚。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没有得到。
于是，在得知自己的前辈们背叛了神殿才会那样惊讶的吧？
她们一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意义。
她们一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那个，名为【爱】的东西。
可是，【爱】是什么呢？
想知道。
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背叛。
想要知道【爱】为什么能改变万能天使、
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拥有那种事物也能像她们一样。
想知道。
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
想要知道，想要明了，想要得到。
“告诉我吧，什么是爱？”
穿着修女服的小女孩带着奇异的笑容出现在了阿斯特雷亚的旁边，那双满是好奇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阿斯特雷亚怀里的少年。
“战斗是因为爱吗？被刺穿是因为爱吗？”
缓缓地走进，脸上的笑容显得刺眼。
“被刺穿是爱吗？那么痛苦就是爱吗？”
“这可不是爱啊。”
与不知所措的阿斯特雷亚不同，少年虽然虚弱却还是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
“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是爱呢，可是痛不是爱哦。”
感受着身上的伤害正被修复了大半，凌梦飞示意阿斯特雷亚将自己放下。
被放下的凌梦飞刚刚站起来就因为一阵眩晕差点摔倒，不过一边示意阿斯特雷亚不需要搀扶自己一边站直了身体。
胸口被贯穿的伤口已经被修复了，骨头碎成了很多块的双手也已经基本痊愈，心脏处的那些碎片有着很强大的治愈能力，所以除了能量的大量消耗之外也没有别的问题了。
拍了拍额头，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你，是第二代万能天使么？”
“是的，我的名字是卡奥斯。”
“卡奥斯啊，那些家伙取名字的水平还真不怎么样呢。”
无论是伊卡洛斯、尼姆芙、阿斯特雷亚还是眼前的卡奥斯都是。
伸手，捏了捏卡奥斯的脸。
小女孩紧盯着凌梦飞的眼睛。
“你现在做的事情，是爱吗？”
“或许是呢。”
试着，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很僵硬，不过确实是笑容没错。
“倒是，你为什么会想要知道什么是爱呢？”
“因为想知道。”
把目光投向了依然显得不知所措的阿斯特雷亚。
“大姐姐自己扯断了锁链，那也是爱吗？”
“这个，那个，我是喜欢——不对，只是因为是朋友而已！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啦！我真是个笨蛋啊啊啊！！！！！！！！！！！”
金发的笨蛋天使大叫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也许是因为少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杀死自己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个大笨蛋的关系，总之她不仅没有听从自己主人的命令杀掉凌梦飞甚至还扯断了与主人之间的锁链。
面对卡奥斯的问题她无法回答，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避。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也说不定。
“那么，果然痛就是爱吧？”
因为她看到了两个人在战斗，在互相伤害。
阿斯特雷亚被凌梦飞的双翼贯穿，凌梦飞也被阿斯特雷亚的剑刺穿。
所以，痛就是爱吧？
这么想着，卡奥斯的背后长出了一双由弯曲的镰刀构成的翅膀。
闪耀着寒光的翅膀陡然将伤势刚刚有些许好转的少年刺穿。
“你在做什么！”
面对这样的变化阿斯特雷亚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挥着光剑就要将卡奥斯的双翼斩断，可是被凌梦飞抬起的手止住了。
无奈的看着自己又被扎个对穿的身体，他的脸色变得很怪异。那是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缓缓地，抬起手来，握拳，啪的打在了卡奥斯的头上。
“痛么？”
“嗯。”
“喜欢这种感觉么？”
“不喜欢。”
“所以啊，这可不是爱啊。”
虽然他自己也高不太清楚什么是爱，但绝对不是这样的呢，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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