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怪盗美少女
格林希尔等人拜访过华德主祭司之后，休伯利安并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回到领事馆。他游荡在皓月之殿的周围，在暗处保护着华德主祭司，也期待着能够逮到约修亚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由于华得主祭司的日常活动都是在神殿内部，休伯利安不得不时常走到神殿里面去确定他的状况。可在建筑物里供躲藏的空间实在太少，休伯利安避过了华德主祭司的目光，却被泰莎·马奎尔瞅见了。要说这位来自圣弗洛伊丁的小姐记性还真好，只是见过休伯利安一次就记住了他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长相。大概是报复休伯利安早上的恶劣态度吧，她悄悄绕到休伯利安的背后，一脸坏坏的笑容。因为神殿里人多，休伯利安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被人盯上了。直到他的屁股被泰莎狠狠踢了一脚，才意识到自己做人有多失败。
“色狼。又在偷窥本小姐啊？”不知为什么，但凡和休伯利安说话的时候，泰莎就完全没有平日那种天真和可爱，总是气呼呼的，似乎敌视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
“谁偷窥你呀。你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偷窥的啊？”真没想到在格林希尔的磨练下，休伯利安的嘴皮子功夫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虽然他只是因为屁股被踹了一脚，想小小的气泰莎一下。泰莎却觉得休伯利安的目光猥琐地盯着她那尚未发育的胸部（休伯利安：冤枉啊！）。
“你，你，你。”当女孩子气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娇蛮的粉嫩巴掌就理所当然地挥了出去。以休伯利安的水准自然不会被打到，可经泰莎这么一闹，他也就暴露了。于是当格林希尔带着三明治来到皓月之殿找休伯利安时，休伯利安已经和华德主祭司在神殿后的食堂里吃过了午饭。最高兴的莫过于泰莎了，相对与圣伊莎蓓蒂的清淡口味，帝国领事馆做的三明治更和她的胃口。她代替休伯利安把格林希尔带来的一篮子三明治消灭得干干净净。（泰莎：妈妈说能吃才会发育得好！）
格林希尔把领事馆里发生的事情跟休伯利安和华德主祭司大致讲了一下。休伯利安虽然很担心夏洛特和葛里菲兹，却还是坚持要保护华德主祭司一段时间，只好拜托格林希尔多开导开导那两个被爱情与身份困扰的人。
从那以后一连三天，休伯利安一刻不离地陪在华德主祭司的身边。可这样虽然能保证华德主祭司的安全，约修亚和杀手也都不会轻易露面了。时间拖得一长，休伯利安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行动是否有意义？华德主祭司是不是杀手的下一个目标？而他对华德主祭司的保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现在领事馆处于内外交困之中，别说去破解双千年谜题了，几个好朋友能顺顺利利地在圣伊莎蓓蒂待到教会成立日庆典之后，然后再一起高高兴兴地返回圣弗洛伊丁，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离开克莱茵的那一日，他也曾经想到过今后会遇到更大的困难、更厉害的敌人。可万万没想到过处境会变得如此难堪，而敌人却又飘忽不定地隐藏在神光下的阴影里。几番周旋下来，他的身体虽无大碍，心里却已经是疲倦万分。这时候才知道，敌人并不总是会和自己面对面的交锋，输或赢、死或生也不再仅凭拳脚刀剑上的功夫。
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嫩了啊!完全找不到主动出去的机会嘛！仰头看着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青空，想着自己心情却处在比克莱茵还要惨烈的腥风血雨中，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回忆起格林希尔站在国境线外的山岗上说的那句话，“休儿，你知道吗？走过那山岗，并不是从地域进入天堂！”是的，圣伊莎蓓蒂不是天堂，是我们血战到底的地方！我一定把要把你们都好好的带回去！一定！
“喂，年轻人，想什么呢？这种惆怅的表情完全不像你在克莱茵的时候啊。”华德主祭司从休伯利安身后的两层小楼里走出来，就看到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在望着天空怔然出神的样子，于是出声打扰到，“那时候虽然觉得你有些莽撞，但却非常自信。想干什么就会大胆去干，那种气势会带动身边的人和你一起沸腾。可现在的你就像困被关在笼子里的魔兽，自身的气势在随着时间一点点消耗。”
“华德主祭司？”休伯利安很惊讶一位和善月之祭司会说出这番话。华德主祭司只是腼腆地笑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也曾经年轻过。那时候说不定比你还莽撞呢？有一次听到其他祭司说一个后辈如何如何了得，想到自己也被誉为天才，就直接跑到炎阳之殿向他挑战，结果一败涂地，最后却和他成了好朋友。哈哈，那时还真是胆大妄为呢？”
“祭司之间的对决吗？”这可是休伯利安重来没听过的。
“是的，虽然祭司的法术不想刀剑和魔法那样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但应用得好也是相当厉害的，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祭司至少要达到第二层。你知道当时我挑战的是谁吗？”
“难道是道伊尔？”
华德主祭司点点头，“因为他的关系，又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安德鲁、马克和你刚刚见过的达文西大祭司。我们都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真没想到他会因为艾薇拉的事情，沦落成死灵法师。看来爱情确实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为之疯狂！”
“祭司们是不是认为恋爱不是一件好事情？”休伯利安问华德主祭司，“为之苦恼的人确实很多。”
“呵呵，谁告诉你的呀？”华德主祭司自嘲的笑了起来，“大部分祭司都有自己的爱侣，家庭和孩子。这是神明也不能剥夺的全力。我个人现在还是单身，只是因为自己在女孩子面前太腼腆啦，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呢！安德鲁、马克他们两个是因为太醉心于法术研究了，而达文西那小子据说也喜欢艾薇拉。艾薇拉去世后颓废了好一阵子。”
休伯利安一翻白眼，没想到华德主祭司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喜欢调侃人，“那您怎么看葛里菲兹和夏洛特的关系。”
“哼！都怪伊芙圣女和“光明皇帝”没有做出好榜样，要不菲利丝祭司和葛里菲兹王子殿下也不会如此难过。其实身份地位什么的和爱情根本就没有关联，喜欢一个人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不过‘月之恩宠’和王子殿下要挑战的可是两千年前的伟人呢！但我还是看好他俩。”
“谢谢！”没有什么比祭司的认同更让休伯利安高兴的了。他当然也希望夏洛特和葛里菲兹能够一同闯过难关。
“把我送回去之后，你就不用在跟着我了。”华德主祭司突然一转口风。
“那怎么能行？杀手的下一目标很肯就是您啊！”
“年轻人，你就放手去做你想做得的事情吧。我们这些老人会照顾自己的。我明天就不再过来看往达文西了。庆典之前有得好忙的，我会一直待在皓月之殿。神殿里那么多人，你还不放心我吗？”
“达文西大祭司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这次治疗之后，外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有个小东西嵌在了心脏的旁边。要取出来会有生命危险，不如就这么放着吧。”
“是在克莱茵受的伤吗？其实我一直都想问的。”
“嗯，不知道怎么就被在胸口打出一个大洞。当时我还以为他快不行了，没想到他居然挺了过来。好了，不说这些了。关于银发大小姐提到的双千年谜题，你们现在有眉目吗？”
“没有。”休伯利安习惯性地搔了搔头发。“最近哪有心情去想这件事情。不过前几天我们发现弗罗拉祭司留下的日记中差了第十三卷，而那一卷上有我们感兴趣的内容。不知道您以前看过没有？”
“第十三卷啊，没看过！”华德主祭司摇摇头。正当休伯利安失望的时候，他又突然说，“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就是没法拿到手。”休伯利安惊讶的望着他。华德主祭司得意地扬了扬眉目，“岁月会磨破去青春的冲动，留下很多的掌故。皓月之殿到了，我们先吃午饭吧。边吃边聊。”
***
夜幕再一次降临到圣伊莎蓓蒂。两个黑影极速穿行在没有行人的街区，翻篱笆，跳树丛，钻墙洞，上房顶，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完成得简洁利落，从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的第三个黑影实在是笨手笨脚的，一路上踩坏了鲜花，撞到了篱笆，踏空了屋瓦，叮叮当当的动静不知道多大。
“喂，不就是去偷本书吗？你们俩跟来干嘛？”跑在最前头的黑影人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他那从头到脚被黑布包得只露出眼睛的打扮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苦得是在这大热天里，热得往外直淌汗。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女孩儿，紧身的黑衣打扮更凸显出她那玲珑的身材，黑色的头巾外面还露出一缕银色的头发。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看你那好人样儿，今天是平生头一次偷东西吧。”这女孩什么都好，只是一开口就显得咄咄逼人。让面前的黑衣人不禁下决心，下辈子决不再做好人。女孩回头看了看拼命赶上来，却在几步之遥被灌木挂住裤腿而摔倒的第三个人。“我说老三，你那动作也太业余了吧。以后的训练量再加一倍。好容易打扮得有点怪盗美少女的感觉，全被你破坏了！”
“格林希尔~休伯利安~，你们不至于要挑这么难走的路吧。不就是去图书馆吗？”第三个人的抱怨换来女孩低声的斥责“笨蛋！不要叫名字。我们必须躲避巡夜的教廷士兵。”
情况就是这样，因为带着尼尔的关系，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从领事馆溜到图书馆花去了比预计多很多的时间。躲在树丛中，他们看到参与巡夜的华特和依福斯走过图书馆的大门。圣伊莎蓓蒂的图书管里保持着很多很珍贵的文献和文物，光辉教会一直以来都安排有两名光辉骑士在这里执勤。白天的时候这两人站在一楼的展示大厅里，晚上闭馆后就守卫在正门前。今晚正好轮到达扎基和另外一名年轻骑士执勤。达扎基看到华特和依福斯走了过来，便主动打招呼，“哟，你们不是应该沿着福音达到巡逻吗？”
“他妈的。去哪里转不都是一样。该死的麦伦·格雷罗就是不让老子们好好睡个觉！”华特骂骂咧咧道。
“怎么没看到塔得骑士，他不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巡夜吗？”
“**问这么多干嘛？他办正事去了！”华特抢过达扎基带在身上的水囊，喝了两口水，便和依福斯一起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等他俩走远之后，休伯利安压低声音对格林希尔和尼尔说，“图书馆是座老建筑，只有这一个门。我们必须解决了他们才能进去，但即不能要他们的命，也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身份。”
“这好办，我用魔法在对面树丛搞出点动静，引走其中一个人，你们联手对付另一个，等前一个走回来，在一起解决他，如何？”法师先生说出他的方案，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都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一个风系魔法师来说，弄出点动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尼尔这次只是招来了一位漂亮的风精小姐，把她托在手上，然后小声说了几句。风精小姐就点头表示了解。尼尔又压低对格林希尔说，“你跟她随便说两句，什么都可以。”
“她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吗？”格林希尔有些不解。
“是用来迷糊对手用的。”尼尔解释道。于是格林希尔对着风精小姐小声说了两句。风精小姐对银发少女点点头，然后就消失了。不久以后，对面的草丛中传了一声娇呵，“哼！我是怪盗美少女！我来偷走里面最值钱的东西。”
凭空出现的声音让两位光辉骑士大吃一惊，他俩居然一起走向对面的草丛查看情况，胆子也真够小的。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趁他俩背对自己，跳出藏身的灌木，左勾拳加下劈腿将两人打昏在地。然后休伯利安用战斧砸开图书馆大门上的锁进入到一楼的展示大厅。尼尔放出光明球，三个人按照华德主祭司所说的，在一楼的展示品中寻找着弗罗拉祭司的日记。
“找到了，在这里。”格林希尔很快找到了成列在石柱上的下方标有“弗罗拉”三个字的日记本，用匕首把琉璃罩子撬开，把日记拿了出来。“对，就是它，第十三卷，想不到是被当作展品放在我们眼皮底下了。来过图书馆这么多次，居然就没想到会在这里。”
“好了，回去再看吧。小心有人来。”要偷的东西到手，休伯利安招呼着格林希尔和尼尔快速离开。
一路无事，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尼尔平安回到领事馆。可当格林希尔喝了口水坐下来准备翻看日记的时候，守门的光辉骑士带着泰莎走了进来。泰莎一见同样坐在客厅里看书的夏洛特，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夏洛特姐姐，华德主祭司他，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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