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仿制品的挽歌!

　　“等......”

　　因错愕而脸部扭曲的奥雷欧斯吼着，想要用力量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在那之前，当麻的右拳已经打在他的脸上。接着当麻完全没有放慢速度，虽然两人的身高差了一个头，当麻依然使用自己的坚硬额头撞击敌人的下颚。连续两次大脑受到冲击的奥雷欧斯，不禁倒在地板上。他用力踏住奥雷欧斯那具以黄金制成的义足，移动脚底，硬是将它拔了出来。如果水果被压烂般的吱吱声，从原本勉强相连的伤口中传出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奥雷欧斯发出惨叫，对着正打算要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当麻颜面，放出瞬间炼金。但是当麻竟然用左手硬是将黄金锁炼给抓住。为了抓住锁链不让它粉碎，所以故意用了左手。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只要有丝毫差错，自己可能就会变成黄金。

　　当麻接着卷动左手，将黄金锁链卷在自己的手臂上。瞬间炼金的攻击能力完全被封住了。然后，他从正上方看着炼金术师的脸。

　　（糟糕......这样下去会被......杀......）

　　奥尔欧斯的判断非常快速。他选择切断连结在西装内部的黄金锁链。原本跟锁链的抵抗力维持着平衡的当麻，不禁晃了一下。趁这个机会，奥雷欧斯在地板上滚动，逃离了当麻的掌握。他正在心中哀号着。相当于自己存在价值的瞬间炼金，竟然不是被摧毁。而是在自己的意志选择下被舍弃。他的信念已经裂成碎片了。原本预期，舍弃自己的一切，应该可以换回一条命。应该说如果不是这样的结果，那就太不划算了。但事实上奥雷欧斯却没有办法再逃得更远。因为义足被拔掉，他连走路都没办法走。而且，当麻甚至举起了黄金锁链，如同鞭子一般用力鞭打在地板上爬行的奥雷欧斯。这沉重的一击，让奥雷欧斯肺部的空气全部被挤了出来，痛得在地板上打滚。

　　“哟哟，我看到了什么，史提尔，你也看到了吧，先是那种体位准备进行寝技进行攻击，现在居然在玩S~M，作为打酱油的，看到这些真是太值了。”

　　陈指着当麻大声的笑着，顿时本来激烈的战斗带来的紧张感就这样被打消的无影无踪。

　　“混蛋！还没结束呢！”

　　当麻气急败坏的大声反驳着。用脚踩在炼金术师的背上。以黄金锁链，卷在它原本的主人的脖子上。接着只要拉扯这条锁链，就可以把他绞死。可惜因为不是惯用的右手，所以没办法折断骨头。

　　“咿......嘎......饶……饶命......”

　　然而，这样的一句话，让当麻的脑袋如同灌了冷水一般，失去热能。好没有道理的恳求。这家伙之前杀了多少人？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正确的选择只有一个。但是，奥雷欧斯却已经哭得不成人样。明明知道已经逃不了。却还是伸出手臂，在地板上拚命挣扎着。

　　当麻开始回想。被还弃在大厅上的那个“骑士”，“葛利果圣歌队”那些身体不断发生爆裂，却依然咏唱着咒文的学生们，心里明明很清楚。应该选的路只有一条。他一言不发地，用力握紧黄金锁链。

　　但是，最后他依然只能选择放手。

　　奥雷欧斯在地板上爬行而去。只为了逃离这个带给他灾厄之人。一边感叹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一边庆幸自己现在还活者。他也是个“人”，如何杀得下手？当麻松手后，奥雷欧斯无力的爬在了地上。

　　面部靠在冰冷的地面上，茫然看着自己只剩下一只的手。从被那少年打中的瞬间，他就感觉到原本支撑着自己的力量，似乎完全被夺走了。那种无力感，似乎是原本供应能源给自己的某条管线被整个切断。这一来，奥雷欧斯真的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人类。如果没有结界供给自己能量，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就跟瞬间炼金一样，只是个有无数代替品的道具。

　　“这才是所谓的真理吗？”

　　奥雷欧斯感叹着手指头的感觉正逐渐消失，却又非常满足。那是什么？不管是瞬间炼金也好，这个身体也好，只要一被碰触到，魔法就会消除。那个少年的右手到底是什么？想到这一点，奥雷欧斯就好像是第一次使用望远镜的少年一样，眼神中闪耀着对知识的好奇心。

　　心中最深的疑问。人维持着人的姿态与尊严，能够提升到什么样的境界？奥雷欧斯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答案。并不只是因为少年那异常的力量。同时也是因为少年即使有了这样的力量，依然像人一样会发怒，会感到悲伤。想到这一点，似乎自己的悲惨下场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已经知道答案的学者，不用再为思考而继续活下去。

　　啪的一声脚步声。

　　奥雷欧斯有气无力地抬头往上看。他看见史提尔正站在那里。

　　“看来......你杀我还杀得不过瘾吗......”

　　炼金术师自嘲般地笑着说：“就算放着我不管，我也会自行消灭。你有什么必要杀我？”

　　“是啊。事实上，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何况跟‘那孩子’有过接触的也不是你。”

　　史提尔用毫无兴致的口气说道。

　　“对了，电梯前面有个被干掉的十三骑士团成员。我想那应该不是你下的手吧？”

　　假奥雷欧斯把身体靠在墙壁上，看着阶梯上方的史提尔。假奥雷欧斯的武器是瞬间炼金。虽然可以将所有的物质都转化为黄金，但是却没办法将十三骑士团的施术铠硬是破坏成那样。

　　“......哼，说到这一点，其实我一个人都没杀。”

　　“什么？”

　　“反正我已经输了，你就自己一个人去慢慢思考理由吧。”

　　奥雷欧斯歪着嘴说道。

　　“话说回来，你既然对我完全没兴趣，又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连让我自然消灭都不容许吗？还是说对于我的失败没有引来真正的他而感到失望？”

　　“刚好相反，蠢蛋。我是来送你一程的。你能够忍受自己就这样逐渐消灭吗？”

　　“.........”

　　假奥雷欧斯好一阵子，茫然地看着史提尔的脸。接着，他轻轻地笑了。以这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很难得，而且很真实地笑了。虽然是假货，但毕竟奥雷欧斯还是一名学者。而现在的他，正因为得到了“研究人体最大的极限”这个课题的答案，而获得无比的满足感。

　　但是，奥雷欧斯距离消灭，却还有一点时间。不到十分钟的短暂生命。奥雷欧斯是个学者。在这些空白的时间当中，他一定又会找到新的谜题，新的疑问。那些正在前方等着他的，无比甜美的研究题材。但是，奥雷欧斯已经没有“时间”去研究了。

　　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想到了疑问，但是却没办法进行研究就死去，那跟地狱没什么两样。那肯定是一种不甘心，以及无可避免的后悔。所以，史提尔才会这么说。

　　“在你找到那个甜美的谜题而陷入苦恼之前，就用我的手来送你一程吧。让你带着现在的“达成目标的满足感”归天。”

　　作为曾经熟悉的同伴，即使是仿制品，他也能够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哼，你这家伙，真不知道是天使还是恶魔？”

　　奥雷欧斯轻轻地笑着说：

　　“这两者的本质是相同的，不同的指示选择哪个阵营而已。”

　　史提尔慢慢地蹲了下去。面对着眼前残破不堪的人体轻轻的说着。

　　“Fortis931（在此证明我名为最强之理由）”

　　史提尔那漆黑的修道服翻了开来，无数的符文卡片如同樱花花瓣般从衣服中飞出。

　　“魔法名......”

　　奥雷欧斯看着蹲下的史提尔，喃喃自语着。这么说来，自己的魔法名又是什么呢？奥雷欧斯开始回想。

　　“喔，我想起来了。Honos628（我的名誉，为了世界而存在）。”

　　终于想起来白己赋予自己的“名称”与“意义”，奥雷欧斯微微眯起眼睛。

　　“需不需要我以神父的身份为你做最后的祈祷？炼金术师。”

　　“少说大话了，你不过是个区区魔法师。”

　　在假奥雷欧斯回答完的瞬间，史提尔的火焰便从炼金术师的口中灌入。进入炼金术师口中的火焰，迅速地烧遍他的身体内部。火焰从身上所有的缝隙喷了出来。不仅如此，接着腹部裂开，身体被分为上半身与下半身。火焰大量从断面中喷出，让奥雷欧斯的上半身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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