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另一张脸

　　看到秀绿的眼泪，我的心软了下来，没了方才的那股冲动劲，同时还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对她。她毕竟只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我怎可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呢，想到这我想跟她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时候可不是道歉的时候。

　　“好，秀绿，我放开你，你快说。”说着我将秀绿的手放开，就在手放开的那一刹那，秀绿身子疾射出去，头朝前撞向了旁边残破的土墙。

　　这一突变令我大惊失色，还未完全收回来的手随风一抄，一股旋风呼啸着卷向了秀绿的娇躯。

　　秀绿被卷住后似乎仍不甘心，她在咬着牙拼命挣扎，欲图摆脱旋风的控制，遗憾的是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我手往回一收，“呼呜”一声长鸣，旋风已经将她卷回放到我的身边。

　　旋风一消失，秀绿竟还不甘心，身子一动又想再次往土墙上撞，不过在她身子刚动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第二次自杀宣告失败。

　　“少爷，求你了，让我去死吧。”秀绿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我哀求道，要是其他的事，在她这样的哀求下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让她去死我却不能答应。

　　“有我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冷冷地对着秀绿说道。

　　秀绿望着我，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她满是泪痕的眼神中充满了异常复杂的表情，有惊恐、有疑惑、甚至……，她那种表情我真的无法形容，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是想问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那个少爷？”

　　我当然是她的少爷，只不过人变了而已，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人并没有变，要说变了那只是一个人的另外一张面孔，每个人要想在这个世上生存都必须有两张甚至三张、四张面孔，我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是我的另一张面孔而已，对于别人来说，这张面孔和平时的我相比，确实相当令人难以置信。甚者就如秀绿一样，怀疑我是不是真正的张小寒。

　　“唉……。”看着秀绿那越来越怪异的眼神，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而后转过身，望着外面仍在呼啸的风雨，胸腔中竟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悲哀，人也顿时感到无比寞落与沮丧。

　　“秀绿，其实很多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所有的人为什么都要瞒我？”说到最后我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整天只会嘻嘻哈哈，无所作为的人。”

　　“不，不是的，少爷，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们从来不认为你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人。”旁边的秀绿突然走了过来辩白道。

　　“是吗？”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当外人，心里藏着天大的秘密宁愿死都不肯告诉我？”我说着眼睛又逼向秀绿。

　　秀绿碰到我的眼神娇躯一颤，“少，少爷，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从来就没把任何事想简单过，在你们的眼里我或许是一个简单的人，每天除了快乐仍旧是快乐，不为世间的任何事所烦恼，整个人活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个不经历世事、不知道愁为何物的孩子，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你们错了全都错了！”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大声吼出来的，连旁边的秀绿都为我的吼声战栗了一下。

　　我回过头，朝秀绿抱歉一笑，“秀绿，对不起，不，我应该叫你圣姑才对，金蝴蝶中仅次于圣主的圣姑。”

　　秀绿的脸色听我说出这句话突地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在颤抖，“少爷，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笑，笑中似乎带着些许嘲讽，“秀绿，其实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告诉你，那晚上在海边，魔医门请来的那两个高手中的一个就是你，另一个是你的姐姐秀红，我没说错吧。”

　　“不，不，少爷，你错了，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怎么会这样？”秀绿此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脸上尽是惶恐之色，甚至还带有绝望，说完话后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我虽然不忍心看到她此时的这种表情，但是有的事既然说了我就要说个明白，“那天晚上你们虽然蒙着面，但你们身上的气味（我指的是拥有特异功能的人所特有的气息）以及你们独特的身材却出卖了你们，还记得我曾让你们姐妹俩站着，而后我围着你们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吗？那时我就感觉你们的身影及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让我怀疑你们就是那晚将我打晕的人，但我还是不敢去想你们就是金蝴蝶的人，直到后来……。”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

　　“后，后来怎么了？”秀绿有些紧张地问。

　　“还记得林斌的死吗？那晚我原本有机会揭开一个人的面纱，没想到你的呼救声给了那个人逃脱的机会，我当时问你为什么喊救命，你却说是怕黑，哼，很可笑的一个谎言，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保镖会怕黑？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但是那次我故意当了一次傻子，我相信了，很遗憾我的心里却根本不相信，而且还得出了一个答案，你是故意发出惊叫声让那个人有逃脱的机会，你为什么会帮她们？答案有以下几个，第一，你认识她们，这不可能，金蝴蝶这个组织极端神秘，她们中的人不可能与外界的人相识。第二、你想为她们遮掩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我的最后一个答案，第三个答案，也是唯一正确的答案，你就是她们中的一员，我说得对吗？”说完我的眼睛盯着秀绿，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笑。

　　此时的秀绿已陷入崩溃的边缘，整个人已经不成人色，瘫软在地。

　　“少爷，求求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秀绿又大声哭泣起来，哭声和着外面的雨声搅混成了一曲令人有些烦躁的“交响曲”。身处此种场景，我真的想好好地发泄一下，将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另一个自己的本质彻底暴发出来，可惜我办不到，人活在世上，总有许多事约束着自己，让人不能凭着自己的本质为所欲为，我们必须考虑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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